门口的小厮一浑身个哆嗦,被吓瘫在地。
‘自己可守着门呢,这女子怎么从房间里出来的啊?!’
商碧落双臂抱于前胸,眼神戏谑道:“你们东家可在?叫他出来,老......咳咳,本姑娘有事寻。”
男子得了话片刻都未停留,连滚带爬的冲出她的视野。
抬眼见小厮敲了对楼房间的门,而后老鸨又从里头走出来,两人附耳说了几声她便全都明白了。
女子随即拔高音量,恭维道:“呦呦呦,原来老妈妈便是这里的东家,真是失敬失敬!”
对方也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立马接上了她的话。
“哪里哪里,多谢姑娘的抬举。只是不过,姑娘唤我来所谓何事?”
商碧落脚下滑溜了一圈,胳膊肘依着身前雕花的栏杆,嘴中缓缓吐露出来意:“眼瞧这青楼不错,我抄想留下来多住几日,你看可否行个方便?”
做人做事得要圆滑,在人未做出反应之前主动引诱其做出选择。
就像她现在掏出的几张银票,递到了人家眼前。
老鸨本以为弹些个哀怨凄苦的调子,客人不喜欢听便会走,何曾想到是打定了她留下来的决心。
“这.......当然可行!”自己又怎会傻到和钱过不去,她脸上讪讪一笑,接过递上来的一沓银票。
“这就给安排下去,您看之前那个屋子还满意吗?要是满意就留给姑娘住~”
红衣女子摇着头:“那个还是留给其他客人吧,你给我挑个清净点就行。”
老鸨的选择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如今夜色正浓不算太晚,偏偏来这青楼里的男子屈指可数,连半点愉悦之声都不曾出,想必在其经营上出了问题,以至于她递上去的银票,对方定会收。
确实在半年内,回梦楼的生意始终被街对面的青楼打压一头,抢走了他们一半的客人不说,还挖走了几个当红头牌。
如今愿意留在回梦楼里的姑娘,要么就是人家看不上眼的,要么就是没上进的心,想在这儿混混迟喝罢了的。
商碧落这一来,自然成了他们大客户,说什么也得好生捧着。
老鸨唤来躲在角落的小厮,吩咐他迅速将东边的屋子打扫出来,再准备新的细软换上。
红衣女子拖着腮帮继续提出自己的要求:“对了,先前那个姑娘弹的曲子不错,往后啊~每日都来个姑娘同我弹弹曲儿,说说话便成,这也不难~”
“哎~好嘞!”
由此,她算是在回梦楼里住下了。
第二日,商碧落特地起了早,在整个青楼都陷入寂静时,纵身从窗口跃下。
昨个说好给那东西找尸体安家,她可一点都没有忘。
这个时间段的长宁城经历了一段黑夜,刚刚恢复了苏醒的样貌。两侧的街道商贩开始陆陆续续的摆上货物,准备早市的开幕。
煮馄饨的炉灶上水已烧得滚烫,为迎接开门的第一位顾客。
“哟,姑娘!要不要来一碗云吞?”
商碧落果不其然挑了一地坐下,等着热腾腾的瓷碗端上桌,刚拿起勺子就听闻旁边两小贩嘀嘀咕咕谈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