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拄着手中的法杖,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地上的青石板,逐渐行远。
此刻她都开始狐疑那和尚是否当真不懂自己为何而来?又或者,早已察觉到自己的身份?
商碧落远望着那件黄色的袈裟消失在寺庙转角,也将这番话记入自己心底,再看眼前热闹非凡的灵缘寺顿觉索然无味,转身准备离开。
也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风,夹带着一条红缎落于她的肩膀。
她抓起一看:愿求得良人共渡一生——严祁。
“这年头,连男子都兴来寺庙求姻缘?!真的活得越久见识越多,回去还能当个玩笑说给师兄师姐们听。”商碧落捏着红缎嬉笑道。
忽得笑意戛然而止,一道轻柔的声音从女子后方传来。
“姑娘莫怪,可否还给在下……”
商碧落定睛一看,该不会此人是上头所写的……严祁。
五官轮廓鲜明,一双细长微挑的眸子天生就带着些勾人韵味,可偏偏眼中攒的全是高人一等的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硬挺的鼻梁之下,点着红润光泽的朱唇,只着一眼便愿倾覆而上。
‘倒是个不得多的风流公子,皎洁如妖,却始终比不上黄泉那厮的惊艳。’
……她猛然惊醒,就这一会的功夫都想起他几次了?!
商碧落对这种毫无征兆、下意识冲出脑海的对比着实气愤,语调中都带了些恼怒:“还给你——”
她直直的把红绸子塞到严祁怀里,挤入人群中,瞬间不见了踪影。
此时
一位妇人从殿内携丫鬟走出,到跟前扯了扯男子的胳膊询问:“怎么?可有什么事?”
严祁转头回了一句:“母亲无碍,只不过绸子没挂上被人捡了。”
“没挂上就没挂上吧,改日叫你父亲替你寻几门顶好的婚事,也算是替严家传宗接代了......”
那公子哑然一笑,又朝身边的妇人低语几声,两人便相携手去了灵缘寺后院。
“严夫人,严二公子这边请,主持早就在此等候了!”
后院的斋房早有小沙弥等会在侧,将二人迎了进去。
倘若商碧落在这儿,定会发现寺庙的住持竟同方才与她闲聊的老和尚长的极其相似,只不过这年龄怕是差了个辈分。
圆慈从闭目中缓神,邀两位施主做于上座,继而从蒲团上起身,也靠近坐了下来。
“二位施主,今日起来可有何事相求?”
严夫人顿时泪眼朦胧,心中的苦楚连同感谢之言倾泻而出:“老妇此番前来,特地是感谢主持赐药,若不是主持您出手,我苦命的小儿可就撑不下去了啊~”
圆慈也被严夫人突如其来的致谢吓了一跳,忙上前搀扶她正欲跪拜下来的身子,嘴中道:“惭愧惭愧,此药并非是我所有,而是我师叔圆通大师托我转交给严家的。”
妇人动作一顿,又拖着道:“敢问这个圆通大师在何处?”
圆慈瞬间有些答不上来,恰是站在的小沙弥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