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便是此次回到咸阳的缘由?
“臣死……”
不敢迟疑,王贲语气铿锵道。
“不问缘由?”
嬴政满意点头,笑道。
“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陛下要末将死,总有陛下的道理,身为军人,服从乃是天职,不需要缘由!”
王贲低着头,说话间,忠心耿耿。
“好……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
“既然你对朕如此忠诚,那就拿出你的忠诚,回答朕的问题。敢有半句谎言,杀无赦!”
嬴政很满意王贲的回答,一转身,回到高台,跪坐在王座上,高高在上的蔑视着王贲。
“请陛下垂问!”
王贲继续保持姿势,转身道。
“朕问你,当年瑜儿葬身楚营之事,你是否看清楚瑜儿的面容。此中经过,你给朕细细道来!”
大殿内,嬴政的声音回荡,强烈的压迫感,令人思想近乎凝滞。
在这里,没人敢有任何谎言,包括王贲。
“回禀陛下,当年再见公子,公子已马革裹尸,身上唯有一身衣服,面容尽毁,辨别不清!”
王贲皱眉,不明白好好的,为何突然扯到当年长公子的身上,但他还是如实回答道。
“也就是说,没人可以断定,那死去的人便是朕的瑜儿?”
嬴政瞳孔一缩,只觉内心一阵轰鸣。
是了是了,根本没有人看到瑜儿的尸体,仅凭一身衣服,一个辨别不清面容的尸体就断定是瑜儿死了,这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朕的儿子,终究是逃过了一劫!
这一刻,嬴政很威严,很镇定,却没人知道,他的内心已经在呐喊。
他最看中的儿子,没死,如今回来了。
“回禀陛下,没人可以断定,但十之八九便是如此!”
王贲拱手道。
嬴政心中一怒!
十之八九,狗屁的十之八九。
这些人一句十之八九,就让朕的孩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这就是他们要的结果吗?
不过嬴政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现在很愤怒,但高兴更甚愤怒。
“呵呵呵呵……”
看着王贲,他突然间又笑了,笑得好生怪异,让王贲的心又情不自禁的提起来,暗暗揣测君心。
“王贲,朕这里有一件喜事想与你分享,你可愿意?”
嬴政的声音再次传来。
“还请陛下示下!”
王贲耳朵竖起,连忙道。
嬴政也不迟疑,站起身来,笑道:“听说你老来得女,如今也有十五,正是嫁人的好年纪。朕这里刚好有一个人,可以指为婚配。前些天,朕已经下令王翦王瑶前来咸阳。关于这桩婚事,朕就算定下了。至于对方是谁,明日寡人带你去瞧,你看如何?”
王贲脸色一变,猛地抬头看向嬴政。
什么,要给自己的女儿指婚?
要知道,这王家可是世代虎将,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王瑶,那是宝贝得不得了。什么事情都好商量,打王瑶的注意,在王家是最不可取的。
但如今,皇帝开口,简直不给他任何拒绝的理由,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