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下,吃了早餐,早餐是粥。
卢燕虽然恨他,但却一直禀持着一个妻子的本份,洗衣做饭,任劳任怨。
喝了粥,把床底的瓦盆拖出来,先拉上窗帘,让光线暗一点,这才轻轻掀开上面的一块瓦,那头蛐蛐好好的呆在另一块瓦上。
感应到动静,蛐蛐动了一下,摇着长长的触须。
谢长风拿过竹筒,放到蛐蛐脑袋前面,拿根草茎在蛐蛐尾后拨了一下,蛐蛐往前一窜,窜进了竹筒里。
谢长风呼出口气,封上竹筒,出门,直奔吴百万家。
吴百万本名吴信,四十多岁,中等个头,大肚子,这会儿吃了早餐了,躺在凉竹椅上,手中一个小收音机,旁边放着一壶茶。
他超市请了人管理的,最多去清清帐,平时很悠闲,打牌看戏斗蛐蛐,算是一号玩主。
同样是玩,十七年前的谢长风玩得烂,他却玩得悠闲。
“吴老板。”
谢长风先打声招呼,递烟。
吴百万闭着的眼晴开了半缝,瞟他一眼,又闭上了。
他认识谢长风,但看不上。
谢长风知道他看不上自己,也不恼,也没资格恼。
事实上,十七年前的谢长风就是这样子,跟小混混打架他凶很疯,见了有钱有势的,怂得很,先天上就自觉弱三分,真是一个极品。
“吴老板,我搞了头蛐蛐,你要看一下不?”
吴百万最爱的,还就是斗蛐蛐,一下睁开了眼晴。
谢长风亮出竹筒,嘿嘿笑:“绝对的猛将。”
“看看。”吴百万终于起身了,进屋,拿一个瓦盆出来,谢长风扯了竹筒塞子,把蛐蛐轻轻倒了出来。
吴百万一看那头蛐蛐,眼光一下就亮了,身子也下意识的俯低了。
“不错吧。”一看吴百万的样子,谢长风知道妥了:“你看这头,这牙口,看咬肌壮的,再看看这腿,这大腿把子,绝世猛将。”
“你哪儿找来的?”吴百万看了半天,问了一句。
“城南,老坟头。”谢长风不瞒,没必要。
蛐蛐已经到手,六麻子没机会了。
“六麻子,哥先你一步,嘿嘿。”
他在心中暗乐。
“老坟头,难怪了。”吴百万点头。
一般的菜地废屋墙角等地方,养不出这样的蛐蛐,人气太重了,而好的蛐蛐,就要野地,野地里的才有野性,才善斗,敢斗,护地盘的劲特别凶猛。
“多少钱?”
吴百万问。
谢长风几乎冲口就要喊两万,因为六麻子当年卖给吴百万,就是两万。
但话到嘴边,谢长风却又改口了。
他在几年后,坐牢出来,就发了财,到死前,已经资产好几亿。
这会儿重生,带着那十七年的记忆经验心性,根本不是前一世的那个渣渣能够比得了的。
“三万。”
这个价,谢长风喊得非常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