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死亡不是惩罚，活着才是。”

湛玉手臂一挥，一面水镜凭空出现，水镜中一只大老鼠正在青云山破败的山门前哭泣，湛玉说道：“我其实没有惩罚道允，是他自己为了保命钻进了这老鼠的体内，然而，这只老鼠本身没有灵根，他进入这个躯体后基本断绝了修炼的可能，一辈子都只能以老鼠之身存活。

他做了那么恶事，都是为了振兴青云山，却将青云山百年基业毁于一空，心中的痛苦后悔足以让他生不如死。”

画面一转，镜中出现一个乞丐，衣着破败，身上尽是脓疮，他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一处，那边，是瑶柱正接受着路人亲切但不失敬意的问候。

湛玉说道：“这是张毅，他一生学医，却不将医道用于正途，如今被噬魂兽带来的因果孽障反噬，疾病缠身，身体的病痛已经足够痛苦，然而，眼睁睁的看着毁了自己人生的瑶柱享受万民敬意，才是最让他难受的，只是他不知道，此时的瑶柱修为已经倒退到二品天医了，他也不过是强颜欢笑而已。”

画面再转，这次出现的是游乾，身穿小厮的服装被一个大腹便便的地主吆来喝去，游乾低着头将一个小墩儿摆在马车前，地主的脚落在小墩儿上，见游乾没有把低垂的头及时移走，抬起腿就给了他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似乎是在嫌游乾年纪大，不太机灵。

饭团瞪大了眼睛问道：“游乾有修为，怎么落得了一个给凡人坐下人的下场。”

湛玉笑道：“他当时逃得慢了些，被一些散碎得天雷关照了一下，将他的灵丹灵脉都打碎了，此生都再没有修炼的可能，可他运气也好，那些天雷也将他身上的因果孽障消去了大半，所以他后半生命运多舛，却不至于像张毅那般疾病缠身。

只是他本是底层，体验过人生高峰又重回底层，个中滋味也足以让他承受了。”

饭团展颜一笑，有些不解的问道：“既然都这么痛苦，他们为什么不自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