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一个精神病人,歇斯底里。
虞舍眉心越皱越紧,想要甩开她的手却甩不开,秦杓的力气很大,指甲嵌进了她的肉里,甚至好像要刺进骨头,被抓的那一块火辣辣的疼。
狐狸精,
不自爱,
你妈妈就是这样教你的?
所有人都在看着,没有一个人过来阻止。
虞舍承认她被伤害到了,没有一个人愿意用听这种话,愿意让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这辈子都没让人这样羞辱过。
突然,她被人用力的往后拽,同时手上火辣的疼痛感消失,但只是一秒,痛觉又回来了,而且更厉害。
沈惩劲把虞舍护在怀里,看着她流血了的手背,敛着的暴戾再也收不住,阴鸷的眼里倒映着秦杓的身影。
“滚。”
他真的会动手的,不管是谁。
手上很疼,但没有脸上疼,不过虞舍也没有掉眼泪,她狠吸了一口冷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聂氧实在看不了秦杓的那副样子,好像谁欠她七八百万似的,她一把把虞舍从沈惩劲怀里带走,她不想她的阿舍待在这种地方。
秦杓听到那个滚字,差点把手上的包砸在沈惩劲的身上,她不可思议的喊:“你让我滚?就为了那个狐狸精?你弄清楚,沈惩劲,我是你妈!我就是死了,我也是你妈啊!”
她大概从没有想过,小时候那么依恋她的儿子,会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儿子,疼也不会说是她做的儿子,今天竟然会为了另外一个女孩让她滚。
她走的时候,他才八岁,小小的,沉默的。
十年时间,真的会改变那么多吗?
“阿舍不是狐狸精,我最后告诉你一遍,嘴巴放干净。”沈惩劲拧着眉,眼底幽深不见底,他一字一字的说,
“别再说你是我妈了,当我死了行不行?”
他在最需要妈妈的年纪看着妈妈毫不犹豫的离开他,那些打那些疼都不算什么,秦杓的离开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造成了他如今不易近人的性格。
没有阿舍的话,他这辈子都只能做一个灰暗不干净的人,没人有资格说阿舍,秦杓更不配提。
当我死了行不行?
这句话差点击溃秦杓的骄傲。
可是她哪怕咬着发白的嘴唇,也依旧妆容精致,连声音都不见颤抖,“可是沈惩劲,哪怕你改头换血,你都是我儿子,这是没办法改变的。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你仔细考虑清楚,要不要和我回美国。”
说完,她转身离开,维持着她最后的尊严。
沈惩劲回到教室,却在门口收住了脚步。
“阿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那么讨厌我……”
“我真的,配不上沈惩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