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是筹划了好久呢。
虞舍知道她们现在不会告诉她,自觉避开了她们的话头,只是嘴角带笑听她们说,其实她也能听出来一些关键信息,嘿嘿。
贺狄从后视镜里安静的看聂氧,好像在看很多年后他们的婚礼,阿氧说她不想早结婚,他得等。
等多久呢?就等着吧。
他无声的给沈惩劲发了个定位,附带五个字:还有七分钟。
到了指定目的地,聂氧帮她把丝带摘掉。
虞舍认得出,这是在北港,甲板下面泛着冷气的海水静静的浮动,码头边停着排列整齐的轮船,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很少有人出海。
地理老师没骗她,海边真的更冷,雪落在她的帽子上肩膀上,还有脚边,她裸露在外边的眼睛和睫毛想要努力的往回缩。
眼前的这一切真的好美。
可是这一刻,虞舍竟然没有了往前走的勇气。
这条路的两边插满了虞舍喜欢的向日葵编织品,每一束向日葵的中间都挨紧挤满了虞舍喜欢喝的雪碧;路的中间落满了虞舍喜欢的蓝色玫瑰和白色的雪;路的尽头是虞舍喜欢的海和人。
还有虞舍喜欢的人间烟火气,向往的生活。
她待会上轮船,推开窗就可以看见码头上都为她亮起来的红色灯笼,还有北港高高挂起的:虞舍,凛冽荒芜里你是我最后一枝玫瑰。
全是虞舍喜欢的。
她的朋友们都在看着她,这时候雪越下越大,她的心却热的滚烫。
沈惩劲就站在对面,她却走不动,不是不想过去,而是心情实在太激动了,她觉得走在上面的每一步都会痛,她舍不得他们静精心布置的美。
“阿舍,过来。”沈惩劲在对面向她伸出了手。
“不要怕,走过来,到我的身边。”
“不要哭,我就在这里,过来。”
沈惩劲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扣子都没扣,和平时一样的高瘦挺拔,削薄的下巴,锋利的眉眼,那个不论什么时候都极短的板寸最像坏人。
虞舍在笑,笑着笑着就落了泪。
那一瞬间,她发狠似的扯掉了手上的手套、脖子上的围巾、头上的帽子,用力的朝沈惩劲跑去。
她雪白的小脸上不仅冻的通红,从脚趾到手指都在忍不住发颤,头发散在了风雪中,她奔跑着,犹如冰天雪地里圣洁的精灵在跑向旭日初升的暖阳。
她渴望,勇敢,又义无反顾。
沈惩劲不畏风雪迎接她,她就丢掉一切束缚只要他,泪水却没有模糊了她爱的人的样貌,在她的眼里他是那么的清晰。
沈惩劲抱住了她,把她包裹在他的外套和身体之间,炙热的体温强烈的温暖着虞舍,她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抱紧了她爱的人。
游轮和海面成为了他们宽广的背景板,沈惩劲为虞舍铺好了这一路,虞舍就带着自己干干净净的灵魂奔赴,雪都不忍心落在他们的身上,整个冬天都在见证他们的爱情。
后来大家在游轮上,欢呼声一片的庆祝虞舍生日。
期间,不会喝酒的虞舍都喝了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