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个人手里拿的是什么?”孟梁拉着江朝欢的胳膊,指着一个老汉。那老汉手里捧着一束糖葫芦卖,却来楼上凑趣。
江朝欢起身去买了几串分给众人吃,慕容褒因也拿了一串,吃一颗便看谢酽一下,偷眼一笑。慕容褒因自醒来后,对谢酽颇为依恋,每日都要他在旁边才能睡着。
顾襄正要调侃她几句,却听楼下一阵喧嚷,一队官兵纵马疾驰而过,高声呼喝。
谢酽叫来店伴,打听发生了什么事。那店伴抚着心口,说道:“几位不知,昨夜营州道校尉陈大人一家都被杀了,从陈大人到姬妾家仆,全府上下一百多人,没一个活口。今日一早,衙门见陈大人没去当值才发现。这时已经上报了京中,刚刚就近调来的东北宣抚使,来接管营州兵务…”
“这个陈大人,是不是陈西华的父亲?”见店伴说个没完,顾襄等不及问道。
那店伴一拍大腿,叫道:“哎呦,小姐好记性。就是那个陈公子,那日在酒楼中还和小姐有一面之缘呢。哈哈,只是听说他去无虑派拜师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想必已经被无虑派的人害死了…”
店伴走后,几人相顾失色,均想到那陈西华煽动长白教叛乱,劫杀几人,这时陈府又被灭门,其中到底是何人手笔?
那人是一个,还是一伙,能在防卫森严的武将府邸灭人满门,该有多高的武功和胆识?他又与几人有何仇怨,为何目的?是知道几人今日回营州,意在威慑,还是杀人灭口,防止几人前去查探?
江朝欢和顾襄相视一眼,更是不约而同地想到,那个引罗姑劫走顾襄,布局令江朝欢和小缙去寻的神秘人。
两人均觉此事借刀杀人,不留痕迹的手笔极像那人,自聚义会后,一直有这样一个神秘人在幕后,将多少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自己却连其人是谁都毫无头绪,不由生起无数疑问不安。
然而,此刻情势容不得几人盘桓,江朝欢道:“我们和陈西华曾有纠葛,这里许多人看到过。若是官府着人查问,不免一番麻烦。我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于是几人立刻改换装束,从小道快马加鞭离开营州。
一路疾行,出了榆关,才稍稍放心。
谢酽要携慕容褒因回家,江朝欢和顾襄也要回门中复命。几人行至石门便依依分手,谢酽不舍,一再邀请两人年后去临安府中做客。
一去五月,年关将尽,中原也数九寒天,只是和勿吉比起来,江朝欢和顾襄再也不觉得冷了。
这一道江朝欢修习风入松上篇,也终于练到最后,尽数掌握了逆转经脉,吸人内力,收为己用的法门,将长白教众人的内力化归气海。这时,他得了尧叟半数内力,又加上长白六仙和数十小徒的真气,内功修为已经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他徒手试劈树木,已能将三人合抱的古木震断。
但江朝欢并不显露,除了独自练功时,还是控制内力收放,只与此前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