苁蓉上人喜道:“何必多礼。多亏你们来接应,我们各个都累得走不动路了。”
说着翻身下了虎背,去扶为首的灵杉上人。灵杉上人执着拂尘顺势起身,与苁蓉上人双手交握,突然,却见苁蓉上人暴喝一声,猛地跃开数尺,随即立足不住,跌在雪中。
变起突然,几人还未反应过来,灵杉上人和五个师弟师妹又闪动身形,围了过去。
江朝欢和顾襄立刻抽剑拦住他们,谢酽则抢到苁蓉上人身边察看。只见苁蓉上人面如金纸,腰腹之间血痕宛然。谢酽吓了一跳,忙为他传送内力,苁蓉上人随即醒转,呕出一大口黑血,勉力抬手指着灵杉上人,道:“师弟…你…你反了吗…”
原来灵杉上人起身之时,趁机甩动拂尘,其中暗藏一枚蚀骨钉。苁蓉上人万万想不到同门几十载的师弟会出手偷袭,眼看暗器射来,已无可避,还是凭着无数的临敌经验和深湛的武功纵跃而起,避开心口要害,那枚蚀骨钉钉在了他腹部。
余人雪中行路,精疲力竭,更是没注意到灵杉上人的动作。这当,六人已经把苁蓉上人等团团围住,各个拔剑蓄势。
苁蓉上人伤处不住流出黑血,知道暗器上喂了毒。再看几人架势,心里早已明白教中生变,这几人都背叛了自己。大恨之下,咬牙问道:“为什么?是我哪里对不住你们吗?”
灵杉上人嘿嘿一笑,道:“师兄,你做这掌教已有三十年了,难道还没做够吗?”
几人一听,已经明白是这六人趁着苁蓉上人赴玄天岭求医之际,生出异志,图谋掌教之位,是而在长白山下埋伏。若是任凭他们害死苁蓉上人,他们势必也会杀余人灭口。
顾襄仗剑立在他面前,严声喝道:“你们想趁机叛乱,拥立新主,还要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哈哈,林姑娘看来是大好了。”远远传来几声大笑,六人自动让开一条路。片刻之间,一人便欺身而来,顾襄只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却实在不敢相信,直到来人走近,才不得不惊呼:“陈西华!”
那人转瞬间便从远处掠来,可见轻功卓绝,绝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陈公子模样。可这人声音,面貌,却不是陈西华是谁?
“林姑娘,江公子,谢公子,你们与长白教毫无干系,只要远远躲开,我们必不会伤几位一根毫毛,还要好好送几位回中土。”陈西华打着躬有礼地说道。
顾襄生平最恨别人欺骗,更恨门徒叛主,又知他说得好听,却绝不可能放过自己,怒火中烧,道:“那你又和这几个叛贼有何关系?为何要助他们行不义之事?”
“在下不过路见不平,不忍苁蓉子窃居掌教之位,却倒行逆施,作威作福罢了。”陈西华说道。
“你…”苁蓉上人闻言大怒,一口气险些提不起来。
江朝欢这边已经喂他服了药,点了他伤处穴位,站起身来,讥讽地看了陈西华一眼,道:“你不是长白教教徒,就算助他们杀了苁蓉上人,掌教之位也落不到你头上。那么你甘冒奇险,相助外人,是为了什么?你一早蓄意接近我们,难道却是利用长白教之力,其真正用意在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