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缙在一旁连连点头,心里已经完全信服。
顾襄也不禁生了一分钦佩,向江朝欢说道:“我本以为你每日不做正事,只知道在庄中闲逛。原来你观察细致入微,心里早有丘壑。”
江朝欢淡淡一笑,说道:“做事情不是要像二小姐这样每天紧皱眉头,气势汹汹,就差把我是顾门之人写在脑门上了。”
顾襄气结,深恨适才好心夸了他。
看着两人的样子,小缙调皮地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而另一边,嵇无风却在谢酽房里不肯走,非要谢酽答应带他同去。
谢酽劝阻他道:“此去一路危险重重,很可能会遇到顾门鹰犬,你毫无武功,还是在庄内待着比较安全。”
嵇无风反驳道:“长镜师父已经遇害了,谁知道凶手会不会就在庄里。你不带我走,万一他下一个要杀的是我呢?”
“你在这有令妹保护,还有慕容庄主布下的重重防守,一定比跟着我安全。何况你不是聚义令有力的竞争者,凶手应该也不会盯上你的。”谢酽无奈地说道。
嵇无风却听不进他的劝告,还要缠着他带上自己,一旁的嵇盈风终于看不下去了,将他连拉带拽地拖了出去。
到了嵇无风房中,“谢公子不是去游山玩水的,你怎么非要给他添麻烦不可。”嵇盈风饶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开口数落他。
嵇无风无辜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谢酽此去会遇到麻烦,跟在他身边我才放心。”
“谢公子不是说了吗,此行可能会遇到顾门的人。但以他的武功,应该也足以自保,何况还有江公子和林姑娘。若是多了你,反倒要连累他们保护你。”
这稍有些刻薄的话一出口,嵇盈风就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觑着嵇无风的神色,却见他并不在意。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远比看上去的要复杂。就好像背后有一双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好像身陷重重迷雾,嵇无风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隔着一层纱,却说不清楚他的感觉。
而听了他的话,嵇盈风也陷入了沉默。
半日过去。
转眼到了晌午,四人都已经收拾好,齐至前庭,准备出发。
慕容褒因第一个等在那里,谢酽到时,见她一身短打素袖,不事雕琢,高髻上只挽着一只紫玉簪,未再有装饰,十足是个江湖女子打扮。
察觉到他的目光,慕容褒因轻巧一笑,倒不再是往日的薄愁覆面,生了几分欢欣的光彩。
于是几人未有闲话,辞别慕容义后,便扬鞭策马,取道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