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智谋不会不清楚后果。

玉帝突然叹息了一口气道：「我等不到那天了。」

此言一出，驱神大圣立马用震惊的眼神望着他，不清楚这位至尊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玉帝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屁股下的宝座，语气十分复杂的说道：「这个天帝宝座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前仆后继，但只有我知道，这是一种权利也是一种束缚，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觉得我越来越不像自己，不知何时我好像真的变成了三界众生眼中的那个至高无上的玉皇大帝。」

「你能想象出吗，有时候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做出的决定和内心真实的想法背道而驰，就如同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玉帝幽幽的话语中似乎带着无尽的恐怖，让驱神大圣感受到了阵阵凉意。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位统领三界的天帝还能遇到如此恐怖的事情。

「是不是心魔？」这是驱神大圣唯一能够想到的解释。

玉帝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是心魔，是天道的同化。」

驱神大圣眼神微张，这才明白玉帝究竟遇到了怎样的困境，天地之力何其恐怖，它在不断的同化作为天地的玉帝，直到变成它的代言人。

这并非说是天地有了自己的意识变成了一个生命，而是一个世界的本能，就如同生物的本能一般。

「等我发现这一切的时候为时已晚，这种同化是不知不觉的，甚至如今我想要抗拒都变得有些艰难，难怪三清他们不愿意做这个天帝。」玉帝幽幽的叹息道。

只可惜自己发现的太晚，已经无法脱身了。

「那么这便是你想的办法？」

「没错，置之死地而后生，唯有踏上这条大道我才有可能摆脱这种束缚，或许还能找回自我，否则坐在这宝座上的只不过是一个名为玉帝的傀儡罢了，只会本能的维护三界的安稳。」

对于玉帝这样的人而言，那样的生活生不如死，所以他只能选择拼一把，成功自然万事大吉，若是失败了，也无怨无悔。

驱神大圣闻言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语气忧愁的说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曾几何时，他们还是昆仑山上无忧无虑的修行者，如今却要面对如此险恶的环境，这一刻他的心中无比的后悔，当初应该劝他不要趟这趟浑水的。

玉帝闻言并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幽幽的望着远方，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

不过事到如今，再是后悔也无济于事，为今之计也只有破釜沉舟的试一试了，若是失败那就失败吧。

两人相顾无言，过了半晌玉帝这才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

这一刻他的言语冰冷，丝毫没有之前和驱神大圣交谈时的熟络，就仿佛在向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

驱神大圣眼中满是暗然，原来这种同化已经严重到了这个程度，也难怪他会决定拼死一试。

他失魂落魄般的离开了凌霄宝殿，回到自己的府邸之中，从出了昆仑山之后，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懊悔和失落过，眼前仿佛已经看见了老友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