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刹那的光芒,如同突然天亮一般,然后归于黑暗。
陆文麟在不远处坠落,砸塌屋舍之后没有动静。
紧接着是谢傅稳稳落地。
最后才是朱奉公,不过此刻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目光睨向谢傅,沉下道:“你果然不一样。”
忽得谢傅一口鲜血狂涌而出,却是受了朱奉公一掌,这一掌他是替陆文麟挡下的,要不陆文麟早死了,连灰都看不见。
便是如此陆文麟在朱奉公恐怖的实力面前,还是凄惨至此。
大长老心中惊讶,朝没有半点动静的破碎屋舍望去,如此看来,此子比陆文麟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也就是遇到朱奉公这修道百年的可怕人物,不然还真不好拿下他。
朱奉公哈哈大笑:“虽然不一样,结局还是一样。”
说着忽又冷声:“你不该杀了我的曾孙九春,不然我爱才之下,或许会饶你一命!”
“就剩你最后一个了。”
顾玄虎目半垂,爷三个今晚也折在这里了,死不可怕,恨不能一扫心中怒气。
谢傅这时却揉了揉胸膛,咳咳几声,一副又要吐血的样子。
紧接着又捶了捶胸膛:“没有了?就吐了这么点血,不过吐出来真舒坦。”
朱奉公眼睛一紧:“你受了我一掌,筋脉受了重创,还能再战不成?”
谢傅回应朱奉公的却是人飘半空,声音从天际遥遥飘到地面:“老儿,再接我最后一招。”
朱奉公冷哼一声:“强弩之末,虚张声势。”
一个经脉受到重创的人运气尚且吃力,还能干什么,人就飘空迎上。
一点光芒突然朝下激坠而下,只有一点光,那光却亮到让人睁不开眼睛,热到能够瞬间能够融化金石。
看见过流星吗?这光芒比流星要光亮百倍,如若能够射月而去,抵月而至。
这就是谢傅当日对付东极真人那一招,灵犀射月之势,剑出不由我之威。
这样鬼神疯狂一剑,便是东极真人这等神人也要负伤,道下修为的朱奉公必死无疑。
谢傅运营一晚,等的就是这一剑,等的就是这一刻。
轻视的朱奉公,迎面而来的朱奉公,全受威芒的朱奉公。
因为这一剑他只能使一次,不能让朱奉公躲去。
当朱奉公感受到这一剑的威力给他带来生命的危险,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光芒已到,他所能做的拼尽全力来抵挡这一剑。
交锋之后,天地归于平静,如牛雷落地归隐。
两人同时落地,谢傅朝朱奉公望去,尽管他已经断去一臂,断肩处凄残,血流如注,却依然活着。
为什么还杀不死他,这一剑明明连东极真人还要负伤。
为什么还杀不死他,他真的已经无力再战了,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却不知道东极真人当日是受他这一剑,要不然在全力交锋之下,谢傅岂有命在。….而朱奉公是全力相拼。
一个受,一个拼,自然天差地别。
朱奉公表情愕然,任着断臂处血流如注。
顾玄嘴角露出心酸的微笑,傅啊,你已经足够足够足够让我惊艳了。
只可惜你面对的是修道百年,连我也不敌的老妖怪,人生有时就是这样,人力无法胜天。
大长老也目瞪口呆,不管是敌是友,能看到这一幕都让他酣畅淋漓。
朱奉公竟轻轻问:“你还有绝招吗?”
谢傅沉沉道:“没有了。”
事已至此,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枉然。
朱东来这时哈哈大笑:“先别着急着死,你还没有看见你的孩儿出世,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他长什么样。”
谢傅心中瞬间阴暗无比,他感觉自己现在能干出比魔鬼还要残忍百倍的事来,嘴上却是澹道:“朱东来,你这个禽兽,有什么仇恨,你冲着我来,这样残害无辜还算得上一阀之主吗?”
朱东来笑着轻声说道:“他是你的儿子,怎么能算是无辜呢,你还没尝过失去儿子的滋味,应该让你也尝一尝才算公平。”
朱奉公原本想说一句杀了就是,想及曾孙惨死,东来满腔仇恨,也就闭嘴。
谢傅此刻如果怒目切齿,反倒会让朱东来更加快意,更加残忍的折磨澹台鹤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笑着摊手:“我风流成性,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儿女,你杀得完吗?倒是你,这把年纪还能再生吗?”
朱东来顿时被激怒,咆孝:“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