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语姐那里确认谢公子已经安全离开之后,秀云匆忙赶来。
司马韵雪淡淡问了一句:“去哪里了?”
秀云听出夫人的不悦,又见夫人已经出浴穿好衣衫,弱弱应道:“我肚子痛。夫人我来服侍你。”
司马韵雪冷道道:“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再呆一会。”
“夫人,是不是……是,夫人。”
秀云见夫人目光冷冷睨来,立即改口,不敢多说。
秀云走后,司马韵雪望向池中圆月,却再难寻觅到刚才的美妙感觉。
毫无征兆中,雨水滴答滴答的降落在池面上,密密麻麻的打在水月的轮廓中,然后那水月就模糊消散了。
雨越下越大,夏雨就是这般下的毫无征兆,下得暴骤。
司马韵雪很快全身湿透,月白薄绡紧贴着,雪白的肌肤朦胧隐若,
司马韵雪一动不动的站着,任雨水在她身上勾勒出饱满迷人的线条,将女性这一形象以最优美的姿态呈现在人世间。
骤然司马韵雪感受到寒冷,落在身上的雨水变得如同冰针一般,一根根扎在她的身上。
司马韵雪的心却激动莫名,充满着不顾一切冒险的冲动。
像烈火一般焚烧着她,让她不得不为。
骤地,身形一动,就直接化作一道白影朝上空窜起。
下的暴雨的山路上,谢傅一个人摸索着下山。
他的每一步都需要重重踩在地上,以此来分别脚下的环境。
他的双手伸得长长的,避免在人撞到之前,先摸到障碍物。
一身武道修为在失明之后,变得毫无用处。
司马韵雪一路跟着护着,恨不得赶到他的身边去,却又有些害怕。
害怕总是能战胜勇气,因为勇气只是在某一瞬间。
司马韵雪突然有想哭的冲动,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如此多愁善感,如此充满怜悯心。
哭什么啊,他又没少块肉,对于这个男人来说,这算得上什么。
可她心头就是酸酸的,一股脑朝眼眶涌去。
终于谢傅脚下一滑,一屁股摔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立即沾满湿润的泥土,却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传到司马韵雪耳中,却心如刀割。
人如离弦的箭朝谢傅窜去。
死就死吧!
让他把我看做一个无耻的女人,鄙视我,取笑我,羞辱我……
这一刻勇气与恐惧共存,似天平在暴雨中左右摇晃,压迫得司马韵雪窒息空茫。
就在谢傅要站起来的一瞬间,一只柔软光滑的手却先捉住了他。
在谢傅仰起头来的一瞬间,司马韵雪心跳骤停。
终于要面对他了,说这么呢!
说你将我从禁地带出来,我很受打动,我很心动。
说我一直很抗拒这种心动,可却像一颗种在心头的种子,非但没法扼杀,反而迅速成长,粗枝茂叶的缠遍我的全身。
说我也是个女人。
说你尽情取笑鄙视羞辱我吧。
说我并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只是忍不住想对你好。
说你什么都不必烦恼,我时日无多,很快就要死了。
眼泪藏在雨水里面,顺颊而流,她知道,撕开这个秘密,今晚她就必须自绝。
死,她倒不怕,只是那么不舍。
总是有一丝丝的期望,幻想着那幅画面,想品味感受=那是什么感觉,是否如他做的饭菜,吃起来那么香,又暖又甜到心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