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我装傻装听不懂呢。”
王婉之哦的一声:“既害臊又喜欢听。”
夜已深,房内依然传出莺声笑语。
王婉之消磨心神,纾解胸臆,人也乏了,倒是沉沉睡下。
燕语却清醒着,心里有着自己的主意,小姐不能解你忧愁烦恼,还当什么贴身人。
桌子有一首小姐我见犹怜的情诗,只是小姐却没有绣在绢布。
小姐心里想绣,却碍于礼法,克制住了。
待我来帮你这个忙,于是提起针线就这首诗绣在绢布的最下端。
时到半夜,燕语揉了揉发酸的双眼,终于绣完。
看着床榻上脸儿红扑扑,荡漾着甜美温柔的小姐,燕语心中感到开心。
小姐啊小姐,你受了这么多苦,这些日子,燕语总算能看你睡个好觉,不用再受病痛折磨了。
悲已悲极,喜也需喜极啊。
低头看着已经绣在绢布上的情诗,这事也不能让你知道,不然依你的性格,定要阻止。
谢傅是男人,不要脸,就让他来背这个黑锅。
你没有错,你还是守孝道,守礼法的好女子。
到时你只需欢欢喜喜就好。
想到这里,燕语将绢布收好。
隔日一早,燕语就将这绢布和这情诗交到谢傅手中。
紧接着又和孙督领暗中接触。
虽然燕语说着遮遮掩掩,孙少昌岂会听不懂,是让他装不知,给谢傅一个方便。
孙少昌心中考量,他作为王府属下,诸事自然都为两个主子着想。
再者说了,谢公子与小姐已经是铁打的情侣,只是因为老爷突然去世,给耽搁了,导致还未订婚。从这一点说也不算私情。
这些日子谢公子每日送饭了,隔着一面墙只能遥遥相思,见一面以解相思之苦,有什么不可以的,在情在理都说得过去。
虽说自己有渎职之嫌,不过这个忙他该帮。
只是……夫人也在陵宫,放个男人进去,这相当于放贼入室啊,从这一点说,罪无可赦。
想着夫人那句清冷的“好看么”,孙少昌背脊顿时一股寒意。
夫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招灵犀射月,一剑能把他们所有人串成冰糖葫芦。
当婢女的都养成察言观色的本事,燕语也是一样,见孙督领又是愿意又是挂虑,低声说道:“孙督领,你放心,我听说夫人这些天都闭门不出,十分慵懒,再者说了,也是未来女婿啊,虎毒尚不食子,何况人乎。”
孙督领道:“我还真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长的……”后面的话,他做奴才的,真不敢说出来。
燕语疑惑问道:“什么?”
孙督领低声道:“我怕谢公子忍不住。”
燕语闻言怒道:“胡说八道!公子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绝不会干出这种枉顾人伦的事来。”
孙督领忙道:“当然不会!当然不会!我是说忍不住偷看一眼,也是不好。”
燕语冷笑:“孙督领,你竟如此揣测谢公子和夫人,就不怕我去告状吗?”
孙督领一愣:“燕语姑娘,你可真是蛇蝎心肠啊!”
燕语凑近低声笑道:“你帮我,我不就跟你一条船上的了。”
孙督领无奈一笑:“我豁出去了,到时出事,你可要让小姐护我性命。”
燕语轻蔑说道:“贪生怕死还做什么侍卫。”
孙督领苦笑:“我可不想枉死!还背着一个放贼入室的大大罪名。”
“你要死啊,小声一点。”
孙督领道:“此事不宜太多人知道,到时我将人都调到陵宫左侧去,右边就防守空虚。”
“嗯,随机应变。”
两人密谋起来。
古往今来,上者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下者一帮人就要操心操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