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谢傅不是相爱吗?”
“呀!小姐,你该不会误会了,我与谢公子清清白白。”
澹台鹤情表情疑惑,一番细问之下,才知道自己对谢傅过于重视,进而过于敏感了。
我道夏儿怎么也跟着小秋,把她情郎往我床榻推,原来都是我误会了。
夏儿见小姐不出声,轻声说道:“小姐,我看谢公子心里是喜欢你的,至于为什么不表现,或许是因为你是小姐,而他是个下人,又或许是小姐你过于清冷高傲了,把谢公子吓住了。”
都这种地步了,只怕两个婢女早已经在心中笑了她一百回了,澹台鹤情也没有隐瞒的必要,黯然神伤道:“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
夏儿忙道:“不会不会,谢公子很好哄的。”
澹台鹤情苦笑一声:“罢了,你下去休息吧。”
夏儿离开前,贴心的关上房门。
澹台鹤情移步床榻边,看着睡在自己香榻上的男人,不知为何一笑,小姐的香榻你倒是想睡就睡,还睡着这般堂堂正正……
过了一会,又心疼起他来,手指儿轻轻摸着谢傅发红发烫的脸。
无赖啊无赖,对于你,我早就没有什么清白名节可言,我的心早给了你,我把这身子给你,又有什么干系。
这会你要是醒着,想要干什么,我再恬不知羞,也定会从了你。
只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是苦于无法啊。
澹台鹤情脱了素衣,上身只着一件抹衣,上了自己床榻,一双玉臂从背后紧紧搂住谢傅。
螓首也紧紧抵在谢傅脖后,一头秀发如万千青丝披垂在谢傅身上。
心中暗暗道:“不知道这般,你是否好受一些,好受一些……”
夜色澄润如黛,烛光温润如月,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枕边照良人。
鹤情啊~鹤情啊~柔情似水的小娘子。
……
朝至天明,小秋早早前来敲门,“小姐。”
澹台鹤情很快应道:“进来。”
小秋特意等了一会,才轻轻推门进来,却看见小姐坐在椅子上,衣装整齐,昨夜一头披发也髻上,如往日一般端庄优雅。
双眸略显疲态,显然是一夜未睡。
小姐,苦了你,他若敢负你,小秋第一个宰了他。
澹台鹤情问道:“你来干什么?请大夫了吗?”
小秋应道:“夏儿已经亲自去了。”说着补充一句:“不敢惊动太多人,所以没告诉孔管家。”
澹台鹤情苦笑一声,你们两个还知道照顾小姐脸面,只怕晚了,一个男人在小姐的闺卧睡了一夜,我这当小姐的还有什么名节。
小秋又问:“谢傅好了点了没有?”
澹台鹤情似乎累了,人有些走神,没有听见,手掌托着香腮,半垂着眼眸恬憩着。
小秋便小心翼翼的走到床榻边,看了谢傅一番,只见他面色已经恢复平常,睡着正香甜,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了。
心中暗暗骂了一句,你个大爷的,你可逍遥,可我们三个折腾死了。
小秋开始在床榻上翻找什么东西,却是寻找爱情宝典中所说的洁白香罗,从爱情宝典的描写中,在出了风流汗之后,会在这洁白香罗上面留下艳若桃花的猩红点点。
小秋就是好奇,翻找过程中,难免触碰到谢傅身体,突然发现谢傅眼皮颤抖,心中一讶,“你……”
后面的话没出口,就被谢傅伸手捂住,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小秋不要出声。
小秋幽恨的瞪了谢傅一眼,你这东西好端端的竟装睡,亏我还担心你玩完了。
谢傅装睡,大概是避免尴尬吧,给澹台鹤情留足面子。
昨夜的事,他是隐约知道一些的,要是澹台鹤情知道,只怕她以后都不愿意再面对自己。
大概过了会功夫,澹台鹤情站了起来,“我先去书房了,他就由你们两个照顾了。”
两人之间毕竟没有名分,可此刻谢傅却在她的床榻上,一会大夫来了,在外人面前,她都不知道如何自处。
至于其它,她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澹台鹤情走出屋子,忽觉深秋风凉,不禁掩嘴咳咳几声,她的咳嗽一直并没有好,每年从深秋开始到隔年开春这个过程会变得尤其严重。
放眼望去,粉墙黛瓦与潺潺流水之间,烟水映秋岚,人家接画檐,依然是江南岁月静好的细语呢喃。
只是金风萧瑟,已经是金黄丛丛压黛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