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曹宏言过了,哈哈。”陶谦笑道。
“刺史,不管人才是否蚁聚,周边兖州、青州的诸多百姓,因徐州黄巾平定,又传出要实行屯田制,都开始陆续搬来徐州,徐州如今真是人丁兴旺啊。”这话是王朗说的,由于徐州最早镇压完黄巾,的确有许多周边百姓搬来。
“能让天下百姓归附,我陶某人此生知足了……嗯,大家看看这些策略,我已大致过了一遍,倒是有几人写的计策可圈可点,只是却没有太完善的,还需大家讨论一下,最终要制定出一个完善的计策来。”
这些人在这里讨论着这些事,左右还是有许多问题得不到完美的解决。比如关于士兵下田后的俸禄问题,田亩分配、劳筹计算问题,比如水利、耕种的一些细节。事很多,不是一言两语的能说清的,这些一旦展开了说起来,便又更多了。
一个上午并没定下许多,吃过午饭,大家直接继续谈论起来。
午饭后不久,突然有家丁来报,说糜竺求见。
原来中午的时候,糜竺本来打算把沈良的小册子递给陈登看看的,但陈家人说陈登不在家,一问之下才得知陈登在陶府,于是直接赶了过来。
“糜竺?”陶谦听罢,有些疑问。
“糜家世从垦殖,要是做生意必然在行,可是屯田的事他们从未涉足,料想是不懂的,所以老夫也就没再请他。”
底下的人听着陶谦的话,也都认同的点点头。
“不过,既然来了,可能有其他的事吧,就让他进来听听也无妨。”
此时,陶府的席位已满,陶谦冲着堂下喊了一句:“来呀,在门口处置一小席,请糜竺进来吧。”
家丁应声而去,安排好了,请糜竺进来坐好。
今日的事,糜竺并不知到,所以是在进来后,听了陶谦的解释后才明白了事情原委,糜竺能够理解陶谦的安排,只是正好自己也是为了屯田的事来找陈登的,所以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瞒刺史大人,在下此次过来,也是因手中有一册子,乃是和屯田有关的,正欲交予陈校尉过目。”
“哦?”陶谦有些惊讶:“你也有计策?”再稍微一顿,又道:“术业有专攻,屯田虽然是大事,匹夫有责,但糜家乃是商贾之家,关于屯田如果不善此道,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至此,陶谦依然是不认为从糜家能出来什么好计策。
“刺史大人,在下这册子中所写,还是有许多可圈可点的地方,刺史大人不妨先看一眼,如果无用,弃之不用便可。”
“那拿来我看。”
糜竺从衣袖中拿出那册子,册子是纸质的,封皮也很随意。
自从东汉的蔡伦改进了造纸术,纸的应用逐渐推广,到东汉末年,竹简和纸几乎是平分天下。但竹简结实耐用便于存储,所以重要的东西大家还是习惯用竹简记载。
糜竺拿出的册子是纸质的,肯定和竹简没法比,它的封面又随意,在堂上众多的文字载体中,就显得太普通,甚至可以说寒酸。
陶谦已经拿过来那本册子,看了一眼封皮上的三个字。
“屯田策?”
翻开来,读下去,慢慢的开始沉默。
陶谦的沉默,自然是被书中的见解震惊到,里面除了政治条款,还有耕种、水利、施肥等各个环节的详细方法。其见解之深,描写之全面,令陶谦发自内心的叹服。
“这是何人所做?”陶谦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页面。
“回刺史,是沈良。”
沈良两字一出,陶谦的神态明显有些波动,但旋即压了下去。
依旧沉默,但此时他已在想如何打压沈良了。却不太容易,这本册子之前本身已经被许多人看到了,而今日在场这些人也不好说不让人家看。
但只要看,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这册子的高明。
想罢,陶谦也只好就让大家看,之后的选择便顺从民意吧。但只要他咬紧,实际中不提拔沈良,一个册子又能帮他多少。
“来,写得不错,大家传视一下吧。”
册子在众人间传开,大厅内开始变得诡异的寂静起来。
……
几日之后,更是传来一个令人惊掉下巴的消息。
“陈登竟一字不改的录用了沈良的册子中所写的东西。”
大概,陈登的才能也不足以去改里面的东西吧,沈良实在是太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