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良变得饶有兴趣上来:“是谁?”
“从旗帜上判断,应该是张图的人。”
“张图?!多少人?”
“约有一万。”
沈良骗过头来,看向张阂:“必然是找你会师来了,若果真会师成功,却真的不好处理了,不过现在嘛......”
张阂突然站起来,道:“既然我已投降,又寸功未建,愿意出面擒住张图等辈,以立军功。”
沈良笑着和臧霸互视一眼,答应了张阂。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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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麻雀从屋檐上飞起,转而落在了院子中的一棵大槐树上。
屋内传出一名老者的说话声,虽听的出来是一个老人的声色,但此人中气十足,倒没有老人的衰弱感。
庄严肃穆的府邸内,文臣武将位列两侧,为首坐着的正是陶谦。
他派出笮融去追杀张图的军队,此时也该回来了。
对于这次追杀,其实陶谦还是有很大的信心的。陶谦一生,大大小小也打过不少的仗了,如果说镇压万八千的乱匪,陶谦甚至都没太当回事。
唯一担心的,其实是这次之后,徐州的势力强弱变化上。如果有些的不是他阵营中的人,因为这次变故势力增强,到一定程度他陶谦对徐州的掌控就再不牢固。
所以,什么战争策略、计谋、布局之类的,他都没去想,既然实力碾压,对方也只不过是一帮农民起义罢了,也犯不着动用心机,一句话,打就完了。
陶谦正在平静的说着话:“......这次笮融打完回来,接着就得探明敌人合兵之后,臧霸那边到底还能抗多久,然后抓紧整顿,去和臧霸一起,剿灭剩余的敌人。”
其实,陶谦倒是不想这么快就去与臧霸合兵,他想拖一拖,等到臧霸那边溃不成军的时候,最好是再顺便除掉几个将领,然后他再过去,这样既削弱了臧霸,又凸显出他陶谦的功劳,这才是他想要的样子。
陶谦大致的说着这样的话,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但计划中并没有笮融打败的假设,这样说着,突然见笮融从门外赶了回来。
“刺史......”
笮融气喘吁吁,身上粘着许多泥土,头盔已经掉下来,铠甲也歪歪斜斜的,浑身上下自然也有许多的血迹。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嘴里喊着。
“刺史......”
直到进了大厅,陶谦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不详的预感。
“怎么回事?莫要慌张,慢慢说来!”
“唉!”笮融叹了一口气,道:“我军在途中峡谷处遭遇伏击......全军......全军覆灭了!”
“全军覆灭?什么意思?”
“我带去的一千铁骑......无一生还......呜呜......”笮融着急的哭起来。
此事损兵折将是一方面,其实主要是陶谦脸上挂不住,打张图可是他拍着胸脯说一定没事的,命令也是他亲自下的。
但陶谦毕竟人老皮厚,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
“笮融莫哭!”
这次倒真被赵昱说中,陶谦眼睛迅速扫视了一眼赵昱。其实赵昱此时并没有半点表情,但陶谦只觉得此人似乎在笑,顿生厌恶之意。
追杀张图,本来是他陶谦的授意,此时遭了败仗,他也不好说什么。
“笮融,此事怪不得你,胜败本是兵家常事嘛。只是没想到,这帮毛贼队伍中,竟然有能人。”
“如此,倒是臧霸那边,必然要惨败了,前几日听说那张阖两日连下十余营寨,已经兵临城下了,不知现在如何了。倒是听说那沈良也一直在出谋划策,却怎么打成这样。”
陶谦这话,意思无非是说,你看臧霸他们败成什么样了,这样顺便为自己小小的失败,找回一点面子。
“这次,张图的军队和张阖合兵一处,怕是一两日内,就要击溃臧霸的队伍了。如此,我们要赶紧整顿队伍,南下帮主臧霸了......对了,我派去打听消息的兵士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报,捷报......”
说话间,门外传来了报捷的声音。
陶谦微微一扔楞:“应该是臧霸他们的城还没破,故而如是说,也算是捷报了,总不能要求他们区区千人,如此迅速的就反败为胜吧!”
“报......刺史,捷报!”
兵士已到殿内,满脸兴奋。
“有何捷报?快快报来!”
“回禀刺史,臧霸沈良已经将黄巾军彻底打败!徐州再无黄巾了!”
“莫要高兴太早,还有张图那一支呢,你快回去,务必让他们小心!”
“刺史,小的的意思是,两支军队都已被打败!”
“什么?!”陶谦先是一惊,脸上其实是一种可惜自己没抢到功劳的表情,马上又装作高兴:“好啊!好!”
台下众人也都纷纷说到“好啊!”“好好”“好好好!”
只是在这一片叫喊声中,陶谦回味起沈良的那首怪诗
“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
......
陶谦的兵,张阖的兵,最终也都败在太骄傲自大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