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自从来到徐州,许多事情马不停蹄的在做。
这几日,府上来的人比较多,进进出出的都是为了镇压黄巾军做准备。
陈家、糜家、曹家,先是文臣,后是武将,陶谦将这些人分开了,一波一波的请入相见。
最开始是从陈家的陈珪、陈登父子,两人被约在这天中午来陶谦府上。
早饭的时候,陶谦与两个儿子难免的提及这些事。
陶谦用筷子夹起碗里的餺飥,缓慢的咀嚼着,边吃边说到:“今天午时,陈家父子会过来,到时候商儿应儿你们都过去吧,听一听,学一学也好。”
“是,父亲。”两人几乎同时回答。
“父亲。”陶应忍不住问:“为何要逐一的见,而不是聚在一起商讨退敌之策。”
陶谦放下手中的筷子,道:“问的好啊,那商儿,你知道为何吗?”
“孩儿也不知。”
“那为父就说与你们听。徐州,我们是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人啊事啊那都是道听途说。”陶谦一边说,一边比划着:“陈家到底怎么样,糜家到底什么意见,其他人又是什么想法,这些咱们全都不清楚。”
两个儿子聚精会神的听着,陶谦每说完一段,他们都点着头表示听懂了。然后,陶谦就会继续说。
“如果我们冒然把所有人都聚到一起商讨,假如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利益纷争,我们该站在哪一边?”
两个儿子没人说话。
陶谦偏头看向陶商:“你说呢,商儿?”
“这......”
见陶商不知如何回答,又偏头看向陶应:“应儿?”
陶应也不知如何回答。
“故此,我把他们一个一个分开叫来,有什么想法意见,我们都事先了解了,等心中有数了再聚到一起也不迟,那时我们才好平衡各方利益关系,好掌控大局。”
陶谦说完这些,两个儿子都点头表示懂了,之后就是吃饭,话不多。
到中午的时候,陈登父子按照约定来到陶府。
陈家在徐州,说白了就是大地主,地在这里人也走不了,陈家在徐州的影响要比糜家大的。糜家商贾之家,做生意嘛,徐州呆不住大不了去别的地方,所以对徐州的治理之类的也没有陈家这样上心。
几句寒暄之后,便谈论到如今徐州的黄巾起义上来。
陶谦道:“朝廷命我做徐州刺史,其目的想必陈珪贤弟和贤侄你们也是知道的,如今徐州又开始闹黄巾,我的来此最重要的就是将这些黄巾都镇压下去。”
陈珪道:“哦,陶刺史先前在镇压黄巾军的时候,屡立奇功,英勇无敌,想必制服这些残余势力不在话下。”
“哈哈哈。”陶谦扶着胡须,笑到:“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朝廷为镇压黄巾军,给与了极大的支持,我们可以自行招募兵马,军权也在手上。如今我仅被任命为刺史,又无兵权,所以还需要你们这些士族的支持啊,哈哈......”
陈珪自然知道陶谦的意思,镇压黄巾只是一方面,单从镇压黄巾来说可能并不是很难的事,但镇压之后呢?徐州这些门阀士族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徐州,这很重要,陶谦要获取徐州这些人的支持就得了解他们的心思。
陈珪道:“陶刺史言重了,我等都是刺史你治下的子民,但凡有需要我等的,必然全力支持。”
陶谦先又是一笑:“哈哈,老夫知道,陈家乃是徐州一地之主,这徐州土地有多少都是陈家管控啊,我这个刺史,说白了是赤条条一个,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我还是一条弱龙,哈哈哈......”
“哈哈哈。”陈珪也笑了。
有些话越是自己真心想表达的,越是要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
“不瞒陶刺史,南阳袁术,一直对徐州虎视眈眈,如果要保住徐州太平,刺史还要择机镇压袁术那厮。”说完这话,陈珪赶紧又笑到:“当然,我等都是一介草民,不好妄议政事。”
陈应被袁术扣留为质以后,陈家和袁术已经彻底闹翻,陈珪此时看似说笑,其实攻打袁术确是自己最想要的结果。
但陶谦自然也有他的顾虑,如今天下,河北袁绍、南阳袁术是两股最强大的势力,各路诸侯都有站队的趋势,袁术这边也在极力的拉拢孙坚、公孙瓒、陶谦等人,要与河北袁绍形成对峙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