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不说,我就先说了。”
张典低头不语。
“迎儿,为娘的说话比较直,若说到什么话不中听了,你不要当真。”
王氏以这句开头,想必下面的话不会太好听,张迎心里明白,这只不过是一句套话,接下来王氏的话才是她真正想说的,至于张迎会不会难受,王氏当然是希望张迎难受的,而且是越难受越好,最好这次伤心透底,以后再也不敢触碰张家的生意。
话还未出口,门外“砰砰”响了几下,张典开门,却是张迎的生母刘氏。
“你怎么也来了?”
“老爷,这次生意的事我也听说了,张迎本是一个女子,以后不让她参与家里生意也罢。但遭遇匪盗实在不是张迎的错,还望老爷不要过多的责备她啊。”刘氏生性软弱,只求息事宁人。
“这是自然,我怎么......”张典的话还未出口,早被王氏打断。
“妹妹,张迎这次直接导致家中下邳一郡的生意都做不成了,你知道这是多大的损失,责罚不责罚可不是我们女人说了算的。”
“住口,这次生意即便做不成,也是天灾人祸,怎么能算迎儿的事呢?”对于妻子王氏,张典多少知道她的为人。
“老爷,货物的运输都是她张迎一手安排的,出了问题她当然也是第一个要站出来负责的,我就说生意的事不能让女子插手,倘若老爷把生意都交给跃儿掌管,何至于此。”
“对啊爹,交给我管嘛!”张跃接着王氏多余补充一句。
“交给你?这几年也没少交给你事做,你哪一件办成了,你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张典这话的确属实,说完张跃燥红了脸低头不再多言语,王氏见状赶紧解围。
“跃儿毕竟还小,张迎跟着老爷后面也学了不少年头了,这次还不是一样出了差错。要我说虽然迎儿也有些能力,但毕竟是女子,所以即便这次不再追究此事,以后也不要让她参与到家中的生意中来了。”
这些话显然是王氏添油加醋的数落张迎的不是,张迎对此心知肚明。刘氏听了这些话,想起平日里张迎克服种种困难为家中的生意尽心尽力,如今却落得这般评价,心里只怪自己生的不是儿子却是女儿,也是责怪命运不公又心疼女儿,此时已骨鲠在喉落下泪来。
王氏张口女子闭口女子,却惹到了张迎。她这些年为了家里生意付出多少心血努力,就因为自己是女子遭了多少白眼,此时王氏又拿女子说事,瞬间惹怒了张迎,她的倔脾气来了就必然要反击的。
张迎此时并无半点惧怕,说道:“既然王夫人觉得是我把下邳的生意毁了所以不配再参与家中生意上的事,那如果我有办法挽回下邳的生意呢,是不是就有资格参与家中的生意了呢?”
下邳生意要黄掉,本来并不能算作张迎的原因,但她并没有去争辩这些,而是先扛下所有责任,接着要为此努力,要为自己的“错”负责。
如此举动,张典和刘氏见了,莫不心痛,张迎一个柔弱女子,稚嫩的肩膀本不该担起如此重担。
但王氏却不依不饶:“如果迎儿真的有本事拿回下邳的生意,我却无话可说,可如果拿不回呢......”
“王氏,不要欺人太甚!”张典此时已听不的王氏的咄咄逼人。
“如果拿不回下邳的生意,我以后绝不再染指家中的生意。”
张迎话音刚落,只听屋外有人接过话茬。
“夫人对张家生意有如此深的感情,如何轻易就说出不再染指。”
张典闻声开门,只见沈良正立在门口正中央,露出迷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