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认识了王严之后,每日跑步的时候,早上若是见到了,他们便互相打个招呼,大多时间是讨论诗歌上的事。偶尔也会讨论一下天下大事,沈良总是有一些惊人的言论出来,比如关于其他地方如今出现的黄巾军,沈良认为这些起义军都是农民,有他们的局限性,认为起义必然失败。
类似种种,越是了解,王严越是欣赏沈良,不过沈良似乎为人淡泊,每当王严暗示入太学然后举孝廉出仕为官的事,他总是摇摇头,说自己随口谈论一下可以,性格不适合为官。
汉代非门阀世家,如果想入太学,然后举孝廉出仕为官,几乎是不可能的,寒门子弟如果能得到像王严这种人的提携,那个不喜出望外。如今沈良对王严的暗示,却并没有表现出一般人那种兴奋。
沈良的淡泊,却更使得王严欣赏。因为就在不久前,辞官回家的王严也被举孝廉,而王严同样选择了拒绝。无他,只因家师去世,原本淡泊的王严更加的无心官场。
早上主要是和王严高谈阔论一番,白天自然是在糜家干活,晚上则回家休息。
沈良自然也会和张迎谈论一些生意上的事,由于沈良前世开的是科技公司,所以谈论生意时,主要也是从改良造酒工艺,提高酒的质量,降低成本等方面,从物美价廉的角度谈论。
除此,沈良也开始给小莲讲故事。沈良知道的故事很多,但汉代以后的他没有讲,想来想去,就讲《封神演义》吧,毕竟晚上大家又不能出门,窝在家里多无聊。开始张迎并不对故事多感兴趣,所以沈良基本就是给小莲自己讲。小莲听完故事,总是打趣一下。
“呀,妲己这么美吗?比我家小姐如何......”
“不如夫人漂亮!”
“呀,姑爷竟然把小姐和妖女作比较......”
......
张迎不去听沈良的故事,似乎总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沈良大致能够猜测出来,她是在为家里生意的事操心。虽然不去专门听沈良的故事,不过每次小莲听到故事有趣的地方,叽叽喳喳吵闹的时候,张迎也会忍不住偏过头来,看一眼这边,然后又微笑着摇头,逐渐又回到自己的思绪上去。
如此生活,时间过得倒也快,不知不觉两个月就过去了。
沈良关于猪舍的建设工作已经慢慢的都实现了,每间猪舍都改成上下结构,这些花费并不多,无非一些竹子木头做成的架子,糜家各种人才都有,自然也不缺工匠。所以,买一些竹子木头,让自家工匠,按照沈良的指点将架子搭建出来便好。
其他的,关于猪的喂养,饲料的选择,喂食喂水的时间都按照沈良的指导进行,两个多月的时间,猪的长势不错。
夏季逐渐来临,雨水渐渐多了起来。一场小雨过后,空气变得格外清新,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猪舍边上有一间茅草屋,雨后天气略微寒冷,今天沈良没来,李文就在这茅草屋内温上一壶酒,点起一些柴火来取暖。
朦胧的雨幕中,两个男子骑着马正朝猪舍赶过来,刚刚下完雨,路上还是很泥泞,马稍微快一点,马蹄就能掀起一片片的泥土来。
马上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糜家两位当家人,糜竺、糜芳兄弟。此时二人在徐州境内也算富甲一方。
道路泥泞,马跑的也慢,两人边骑马,边讨论着一些事情。此时,焦点已经集中到糜家以后的发展方向问题上了。
“如今,各地的黄巾起义的火种已经燃烧起来了,不知道那天就烧到咱们徐州地界了。”说这话的是哥哥糜竺。
“哥哥,操那心干什么,咱们田庄有上万人呢,能够武装起来的青壮年也有四五千,足够自保。”
“以我的意思,如果有可以依附的人,我们何不在这乱世也争取一番功名,也免得世世代代都做这被世人不齿的商贾。再说乱世当中,有钱无权,时刻都有被宰割的可能。”
糜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毕竟只是被人轻视的商人,所以糜竺还是倾向于依附权贵。
糜芳却并不以为然,说道:“哥,求取那些劳什子有什么用,我们现在有吃有喝,有自己的私兵,活的多自在,要我说我们就做好自己的商人。为什么朝廷一直重农轻商还是有这么多人经商,因为经商能赚钱,即便朝廷不重视不鼓励,有了钱还是好事。要我说,还是多赚钱来的实在,再说现在那些官员都这么看重出身,除非我们拿钱去资助他们,要不谁鸟我们。”
糜竺无奈的摇摇头,不过糜芳所说也不无道理,他们想干一番事业,也苦于没有遇到明主。
说话间,两人不觉已经来到猪舍前的茅草屋处。
等骑马的两个人来到茅草屋门口,李文听见马的嘶鸣,知道必然是糜家二公子来了,赶紧从茅草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