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要不你将巡城司和镇抚司的人都撤走,办案一事,终究还是我们大理寺的职责所在。”
白金桃一脸沮丧道:
“来都来了,还怎么走?现在将人撤走,万一贞字营进城二话不说就动手,我岂不是会被踏成肉泥?”
高昌显然不同意他的说法,反驳道:
“白大人也太悲观了吧?天子脚下,这群北疆武夫难不成还敢殴杀朝廷命官?”
白金桃冷哼一声:“高大人没去过边疆吧?白某虽身在京城,却也听说过北疆一位悍卒的彪炳事迹,七日不发一言,转战三百里,杀人六十有四,一双眼睛都杀成了猩红之色,咱们面对的可是北疆军,不是那些个还知道权衡事态的内府兵,北疆军杀人不跟你讲道理。”
高昌连连冷笑:
“照白大人这么说,咱们似乎还得把禁军调来才算保险吧?”
白金桃双臂抱肩,淡淡道:
“你能调的动?还是包大人能调的动?还是我白金桃能调的动?”
高昌脸色越发深沉,他看得出,这位三司指挥使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他心里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此事是否与嬴贞有关,都要尽量往对方身上扯,这也就是为什么贾大人会全力争取到礼部协同办案的旨意,
张虎牢没有披甲,而是穿着一身便服跨马出了王府,刚才卢东珠吩咐他,只要贞字营一到,什么都不要说,直接冲杀。
他是打心眼里佩服王妃的决断,无论礼部大理寺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只冲他们敢擅自包围亲王府这一点,自己这边就完全有理由反击,
三炷香过后,仁和坊周边响起了震天的马蹄声,
贞字营三位副统领,韦雄,上官庆,阿飞,已经带人将整个任何坊又包围一圈,
“列阵!”
韦雄一身重甲,头戴战盔,不露面容,只见他大手一挥,前排重骑纷纷抬戟,戟尖直对三司人马,后排弩手弩箭上弦,只需一声令下,就是万箭齐发之局。
三司及大理寺数千人马也纷纷拔刀,
一时间,两方陷入对峙,
“好大的胆子,谁给你们的权力?胆敢在太安包围朝廷命官?”
高昌从人群走出,来到最前方,怒斥道:“谁是你们领头的?给本官站出来!”
他胸前的补子上绣的是三彩锦鸡,二品大员才有的官袍,穿着这一身,就不会有人敢动他,除非比他高一级。
韦雄高坐马背,嘴角冷笑,却不说话,
就在这时,巷子里传来一声闷喝:
“大风!”
紧接着,整个仁和坊响起震天的站吼:“大风!大风!大风......”
白金桃脸色大变,赶忙大声喊道:“张将军,有话好好说,自己人!”
可惜他的声音被无数骑兵的怒吼所淹没,
贞字营,开始冲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