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翦靠坐在一块长满青苔的青石旁,吃着干粮就着水,心神则是放在远处的那两人身上,
他已经歇了半个时辰了,那边的俩人还是没动静,一点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真够怂的,以二对一都不敢现身,就这点胆子也敢跟踪老子?两个废物。”
项翦这句话故意喊的大声,为的就是让那两个人可以听到,以试探对方的反应。
面对项翦的隔空喊话,丁枫、金霁相视一笑,
两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自己能瞒的了七境武夫的耳目,但对项翦的挑衅,他们都是直接选择无视,浑然不在意。
修行一路最是艰辛,境界的步步登高所需要付出的,不单单是勤奋刻苦的努力以及天赋气运,心境的打磨更是重中之重,他们早就过了被人几句话就可以激怒的年纪,
丁枫这些年在大秦,做为一个外来人,受过的气还少吗?他何曾有一次放在心上?
匹夫一怒这种事,在他二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要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
对于丁枫他们这种人来说,只有不断的提升修为充盈自身,问鼎长生大道才是毕生追求,至于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如同过眼云烟的匆匆过客,有必要放在心上吗?
修道同样也是修心。
他们俩越是如此,项翦反倒越不安心,
这才离开怀阴郡几天,已经冒出三个人出来,而且无一例外都是硬茬,那么越往后,鬼知道还有谁在前面等着自己。
项翦觉得,如果再一味的选择这种人迹罕至的偏僻路线,对自己其实十分不利,人多的地方反而才更安全,虽然这样一来,返京的时间将会被延后,但总比返不了京强,而且他心里也清楚,决不能将自己陷于死地,因为那样一来势必会引出秦清,引出秦清就有可能暴露殿下的行踪。
想通这些,项翦拍了拍怀里的信笺,深吸一口气,双脚踏地,整个人拔地而起,化作一道长虹,朝着乌县方向掠去。
丁枫和金霁对视一眼,紧紧跟上。
......
......
“主子,项翦朝乌县去了。”
嬴贞和秦清漫步在山林中,像是两个游山玩水的旅人,秦清头上,还插着一朵嬴贞刚刚摘下的粉嫩小花,配上她清秀的玉容,秀色可餐。
“他的选择是对的,越是人多的地方,那些人动起手来顾忌反而越多,毕竟太安城的那几个,谁都不想将事情闹大,不然他们到时候也收不了场,只要我的行踪不暴露,对付项翦的人里,应该不会再有卓峰这种级数的了,”
秦清想了想,转身望向林中一侧,说道:
“红花亭的陈大侠一直跟着我们,要不要清儿将他打发走?”
嬴贞无奈笑道:
“算了,由着他吧,世上最难应付的,就是这种真好人,对付坏人,你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手段,但对付好人,尤其是死皮赖脸的好人,真的没招,小时候父皇便和我说过,驭人之道便在于,不要让好人失望,不要让直人闭嘴,不要让笨人寒心,不要让小人得意,不要让坏人善终,我觉得父皇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
秦清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呢?也去乌县吗?”
嬴贞摇头道:
“不用,远远跟着,保证项翦不出事就行,有人不想他安全抵达太安,但也有人会尽全力保全他,其实现在,太安那边应该已经有大动静了,项翦离开怀阴郡的消息,那边应该已经都知道了,拦下项翦是第一步,接下来的便是阻止我返京,怀阴郡那边,我刻意留下老怪物,就是要让他看着宅子,避免被人查到我已经离开,”
嬴贞悠然迈步,身上穿着那件灵气盎然的水秀山明袍,风姿之出众,难有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