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大的压力如同一座山岳压在嬴贞头顶,不堪承受之下身体每况日下,终于在一天夜里撒手人寰,才会有如今的嬴贞穿越而来。
要到虞茶所在的荷花榭,需要经过一段湖上廊桥,
廊桥对面,有一盏灯笼迎面而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穿湖水绿长裙的清秀女子,如瀑青丝只用一支玉簪束起,身上并无过多首饰,模样算不得多么出类拔萃,但那份难得的清雅气质,在青楼这种地方可不多见。
为她打着灯笼的,是她的丫鬟。
女子见到嬴贞,先是一愣,赶忙与丫鬟立于廊侧,让出道路。
她与虞茶同样是解忧园的头等花魁,却从没有被这位秦公子临幸过,甚至都没有机会说一句话。
嬴贞从她身边走过,没有看她一眼。
女子心中难掩失落,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样貌太过平庸了吧。
“小姐,这位秦公子真是没眼光,荷花榭的庸脂俗粉,怎能与小姐相提并论,本以为这位秦公子与别人不同,没想到还是不能免俗,只喜欢漂亮皮囊,哼!”小丫鬟等嬴贞走远,在自家小姐一旁小声碎嘴。
女子浅浅一笑,轻轻掐在小丫鬟手臂上,
“就你多嘴。”
荷花榭,
一袭盛装打扮的花魁虞茶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嬴贞后,赶忙从小榭中迎了出来,先是躬身道了一个万福,才笑意盈盈的说道:
“虞茶准备了一些可口糕点,请公子入座,奴家亲自为公子煮茶。”
“今日喝酒,不喝茶。”
虞茶笑道:“美酒也已备好,外面寒凉,公子快进来吧。”
嬴贞迈入小榭,四名清秀丫鬟赶忙屈身行礼。
“秦公子万安。”
嬴贞挥了挥袖,在长几边的蒲团上坐下,随手拎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笑道:
“几日不见,虞姐姐又丰润许多。”
虞茶羞赧一笑,来到他身边坐下,有意无意间,露出裙摆下光泽如玉的纤细小腿。
“秦公子来奴家这里有九回了,每次来都只是喝茶听曲儿,是因奴家残柳之姿,不配侍奉公子吗?”
“虞姐姐说笑了,秦某一介武人,修为尚未登堂入室,不宜破身,若不然,怎会舍得错过虞姐姐这样的可人儿?”
虞茶轻轻一笑,提袖为他斟酒。
这位秦公子来怀阴郡已有半年,家住城东南的那处幽静宅邸,出手极为阔绰,像是有花不完的银子似的,可是直到如今,都没有人知道这位秦公子到底是何来历。
只听说,郡守张大人曾亲自登门拜访,离开时,是从宅子里躬身垂首,一步一步退出来的。
这就很让人惊讶了,什么样的出身,值得郡守大人如此卑躬屈膝?
于是怀阴郡市井坊间开始流传,说这位秦公子是太安城一位大官的远方侄子,还有的说,秦公子乃功勋将领之后,更有最离谱的,竟然说这位秦公子,其实是某位贵妇养在这里的姘头。
虞茶举杯,与嬴贞共饮,
烛光下,美人儿饮酒,两腮升起红晕,无比诱人,
兴起时,更是借着酒意,在厅内举袖长舞,风光迤逦,让人沉醉。
虞茶觉得,自己虽不能与对方有那一夜之欢,但每次只是与这位秦公子闲聊,便觉身心愉悦,比起那些一进门就想把她扔在塌上的臭男人,愈发让她生出亲近之心。
“滚开!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虞姑娘何在?”
小榭外的荷塘,传来一个男人暴躁的声音。
嬴贞举杯饮酒,遮掩住嘴边淡淡的笑意,
来了这里这么多次,可算把你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