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房间隔音太好,傅时御没听见她在喊自己,许久都没回应,她随便把薄被往身上一卷,坐起身,闭着眼睛穿上拖鞋,刚下床,傅时御就走进房间了。
他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黑亮湿润,兀自走去妆镜那边擦头发,边擦边从镜子里看唐希恩:“你要不要去洗一下澡?”
唐希恩正盯着他后背那道三公分左右的疤痕发呆,他一问,猛然回神,拍了拍昏沉的脑袋,嘀咕道:“难怪睡起来这么难受,原来昨晚没洗澡……”
她跳下床,从床尾凳上捞起衣服随便套上后,又在行李箱里拿了干净的睡衣,正打算去洗澡,路过傅时御身后时,双脚突然止住不动了。
他从镜子看她:“怎么了?”
她的手这就抚上他后背那条像蜈蚣一样的刀口,指腹温温柔柔地摩挲着刀口四周,轻声道:“伤口今天好像变红了。”
他这就转过身去,对着穿衣镜照了一下后背,促狭道:“没有啊,还不是一样。”
见他对自己的伤毫不在意,唐希恩那慢慢爬上心头的伤感瞬间被挥得全无,又气又无奈地拍了他肩膀一下:“虽说你已经过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的那个一百天,但你伤的是关键部位,没护理好,落下病根,下辈子可是要坐轮椅的。好了,从今天开始注意,不能再这么胡闹了。”
傅时御没接话,不能回应,回应等于答应,这种时候,就该装聋。
他径自对着镜子擦头发,欣赏自己那张帅脸。
好在唐希恩也没追问,拿着自己的衣服,很快就钻进浴室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