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御说随便吃点,还真的是很随便地吃了些鱼生,喝了些茶,他就不吃了,唐希恩也不好意思再一个人大快朵颐。
侍者将餐盘撤下,送上两杯毛尖。
墙上的钟摆指向十点,唐希恩有些发困,强撑着自己坐直身子。
她时不时看一眼坐在对面的傅时御。
头顶的灯光昏黄温柔,将他衬得肤白貌美,浓密的棕发比半年前短了些。此时,修长的五指,握着透出淡绿的茶杯,时不时送到粉红的唇边,轻抿一口。
喝个茶,都禁欲得叫人心猿意马。
唐希恩今晚之所以愿意出来,是她终于想明白,感情都是花时间谈出来的,就像傅时御曾经说过的,给彼此一些时间,给彼此一个机会。
相比于呆在隐秘安全的室内,彼此急切地渴求着对方的身体,她更想要在天空下的交往。
包间内安安静静的,偶尔听见外头有人走动的声音,窗外海风阵阵,夏日的海边格外迷人。
去年这时候,她还不认识傅时御呢,也从来不知道,有一天,她会和城中首富傅家唯一的继承人傅时御坐在这样一个地方喝茶。
“唐希恩……”傅时御忽然喊了她的名字,连名带姓。
印象中,这是他第二次这样喊。除了一开始,他出于礼貌,喊过她几次“唐律师”外,剩下的时间,她几乎想不起他还喊过自己什么。
唐希恩回神,看向他:“嗯?怎么?”
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你有小名儿吗?”
唐希恩想了下,说:“有啊,我妈喊我‘恩恩’。”
他笑了下,看向她的时候,眼神格外认真:“那我给你取个小名儿怎么样?只有我能喊的。”
唐希恩耸耸肩,表示没问题。
他不假思索喊道:“糖糖。”没等唐希恩反应过来,又补充:“只有我能喊。”
唐希恩没反对,但问:“为什么是‘糖糖’?为什么不是‘希希’?”
傅时御没答,转而说:“以后我再告诉你。”
小名儿的事情搞定了,他又问:“你一周休两天?”
唐希恩点头。
他说:“一般这俩天准备做什么?”
“应该会去‘Seaman小馆’代班。”
“我也挺喜欢那边,打算以后就去那边过周末了。”
唐希恩:“……”她回过味来,想起他斥巨资订下的一年房间,问:“所以,你的意思是……?”
傅时御凝望她,不答反问:“你看不出我在追你?”
唐希恩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她抿了一口毛尖,待温热的茶水滚进心肺,压下肆意跳动的心脏,这才问:“你谈过几次恋爱?”
言外之意,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