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廊下正在呜咽,这时候,一个小太监蹑手蹑脚的过来,到了朵朵身旁,随即左右张望一眼,才悄悄的道:“公主殿下。”
朵朵自是不理会他,仍旧低声呜咽。
这太监有些急了,又叫了一声,道:“殿下,有封书信廉国公要送你。”
朵朵愣了一下,随即沉默了片刻,抬眸道:“拿来我瞧瞧。”少女便是这样,哭的时候伤心的很,可是注意力很容易便转移了。
太监悄悄从袖子里淘出了信,塞到朵朵手里,还生怕被人瞧见,不断的张望,不忘嘱咐道:“殿下最好寻个无人的地方看,小心为好……”
这话还未说完,这朵朵便已将信拆了,太监真是吓得面如土色,本来还想请公主殿下谨慎一下,莫要走漏了消息呢,人家却没这个顾忌,没办法,这太监也是怕东窗事发,只得用自己的身子挡着公主,做出一副劝慰公主的样子,掩护着公主看信。
朵朵拆开信来看,先是满是希翼,等到看完了,竟是破涕为笑,竟是低声笑骂了一句:“这个家伙。”
她说罢,竟是旁若无人的把信收了,站了起来,道:“我回宫睡觉了,跪了这么久,眼睛都哭肿了,我的眼睛很吓人吗?”
这太监苦着脸道:“不,不……”
朵朵拍拍手,扬长而去。
坤宁宫里头,张皇后还在吩咐着下嫁的事宜,突然听到外头的哭声停了,人便是如此,习惯了外头肝肠寸断的哭啼,现在这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立即便觉得有些不安,连忙道:“来人,去外头看看去,瞧瞧公主在做什么?”
一个女官飞快出去,又去而复返,禀告道:“公主殿下走了。”
“走了……”
张皇后满带着狐疑,这小妮子又玩什么花招?说走就走,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心里只能安慰自己,定是自己想通了,这样也好,好的很,她便笑了笑,对凤塌下的奴婢们道:“这就对了,哪个待嫁的姑娘不要哭一场的,哭了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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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
柳乘风一直留在这里,半个时辰的功夫,席超凡便来回报,说是信已经送了出去,柳乘风听罢不由松了口气,打发了席超凡出去,随即,李东栋那边也来了。
这几日李东栋一直在协助陈鸿宇查办遇刺的案子,现在兴匆匆的过来,想必是案子又有了什么眉目。
他快步进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柳乘风叫给他递了杯凉茶,李东栋润了口,道:“大人,那个徐宏的宅子里此前大兴过土木,终于把那些工匠寻来了。”
柳乘风一直派人寻徐宏修葺宅子的工匠,只有寻到了工匠,才能知道这徐宏偷偷摸摸的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能寻到工匠,就能知道对方要修葺的是什么建筑,事情也就好办的多了。
柳乘风问道:“那些工匠怎么说?”
李东栋又喝了口茶,渐渐的凝神定气起来:“工匠们说,徐宏改建了一个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