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阻止?”孟川深呼吸一口气,尽可能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张博文愁眉哭脸道:“虽然江辰寿元将尽,但是他毕竟还没死,一旦真将他逼急了,按照他的修为,万一大开杀戒,岭南道的人,只会死伤更多。”
“那你为何不禀报朝廷?”孟川深深皱着眉头。
张博文摇头叹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老夫将此事汇报给陛下,陛下派人来***辰,那你可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吗?”
说到这里,他缓缓起身,继续道:“据老夫所知,岭南道内的四十万大军,有整整三十万将士,表面上是效忠老夫,可实际上,全是江辰的死士。一旦朝廷插手此事,那么就会将他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到了那个时候,整整三十万大军反出朝廷,就会酿成一场滔天血祸。”
“此事大可以暗中进行...”孟川的声音越来越小。
张博文冷哼道:“暗中进行?孟大人是从京城而来,朝廷各个党派之间的争端愈发汹涌,就连傅大人都成了牺牲品,你认为,朝廷中会缺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吗?万一走露风声,被江辰有所察觉,令他事先准备,到了那时,又该当如何是好?”
孟川哑口无言。
他刚才听到被江辰所害的那三千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罢了。
现在细细一想,的确是这种情况。
看来今后遇到令自己动怒的事情,一定要三思再三思才能做出决定。
冥冥中,孟川的思维再次有了成长。
想事情也变得更为周到了。
张博文接连摇头道:“其实老夫知道,孟大人是心里气不过,但是...江家的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几乎将触手伸到了岭南道的各个角落,此番老夫能来见孟大人,其实也是思虑再三才做出的决定,主要还因为江流儿。”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江流儿相劝,他不会冒着江辰猜疑的念头来潮州见孟川。
“张大人既然选择来了,那应该不只是来向我说明江家的势力有多么可怕吧?”
孟川直接点入主题。
张博文抚须笑道:“不愧是孟大人,听说我国朝境内的江湖人士,给你弄了一个雅号,叫做阴阳判?”
“张大人还是有话直说的好。”孟川道。
张博文点了点头,拍了拍手,道:“江先生,可以出来了。”
话音刚落。
一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便堂而皇之的走进刺史府厅堂,如入无人之境。
就像是一缕光芒,直接蹿了出来。
“你是江流儿?”
孟川被他施展的手段震撼住了。
能够悄无声息地钻入此间,也就是说,一旦选择与自己动手,自己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是有什么隐藏自身气息的独特法门吗?
比自己身化浩然气还要奇特不少。
黑衣人点了点头,轻声道:“来得路上,不仅要躲避家里的耳目,还要不闹出任何动静,实在是有点难。”
他将面具摘下。
孟川有恍然失神。
实在是眼前的这个男子,模样过于俊朗。
只不过,顶着一头白发。
给人以突兀的感觉。
“想必孟大人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不急,这些问题,我都会一一告诉孟大人,但前提是,孟大人能跟我下几局棋,不知孟大人意下如何?”江流儿笑着问道。
他的笑容,有着一种神秘的治愈力。
似乎,只要他在身边,任何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
孟川愕然,苦笑道:“本官并不懂棋。”
江流儿爽朗笑道:“没关系,我可以教给孟大人,在下不能出来太久,只有三日的时间,三日内,定然使孟大人棋艺突飞猛进,甚至是步入棋道。”
棋道?
他为什么要教我?
有何图谋?
孟川微微皱起眉头。
前身之死,让他记忆尤深。
反正他是不信,这个世上有掉馅饼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