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惊呼一声,赶紧推开车门下车,仿佛做坏事被抓住的孩子一样,低声道:“妈。”
温母这些日子经常听到一些关于自己女儿的闲言碎语,说她在水源路坐台,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有人还说自己去水源路玩的时候找过温然,说歌厅里的温然可不是平日里那个柔弱的样子,特别放得开!
说这话的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穷酸的样子,像是能在水源路消费得起的人么!
但传播流言蜚语一直是国人的爱好,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温母不想信也信了三分。
今天晚上辗转反侧到半夜,终究是没忍住,穿好衣服想去水源路看看。
结果,刚开门就看到这一幕。
温母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当初纺织厂那个胖厂长垂涎自己的美色,见自己男人瘫在床上,用工资和岗位威胁自己,自己都没有就范,就是因为自己骨子里的自尊自爱和要强!
但现在自己的女儿,竟然亲手打碎了自己一直以来苦苦坚持的东西!
“妈。”见温母不说话,温然赶紧跑过去,拉住温母的手。
温母却一把甩开女儿的手,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温然一时有些语塞。
就在温然不知如何解释时,王晓东推开车门下来,朝温母笑道:“梅姨,您还记得我吗?”
温母的名字叫季梅。
温母防备地看着王晓东,觉得有些眼熟,又记不起来是谁。
“我是王晓东啊,王老蔫的二儿子!想起来了吗?”
“你是...东子?”温母不敢置信地说道。
王晓东连连点头道:“是啊,梅姨!小时候你还总给我涂红嘴唇,往眉心点红点,把我打扮成小胡娘呢!你都忘了!”
温母艾玛一声,说道:“你真是东子!”
看看王晓东的车,又说道:“这孩子真是出息了,我都没敢认,还以为是...是...”
王晓东笑道:“是对温然图谋不轨的坏男人?”
温母不好意思地笑笑。
王晓东笑道:“也怪我,温然在我那里工作这么久,我也没说来看看你和温叔。”
“你说温然...是在你那里工作?”温母不信道。
王晓东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温然不是学会计的么。您也知道,这公司会计得用自己人,没有比温然更合适的了。”
“我信得过她,谁害我,温然都不会害我的。”
一句话说的温然眼泪差点没下来,她朝王晓东投去感激的目光,王晓东给了她一个一切交给我的眼神。
“可是,你不是还在读大学么?怎么会开什么公司?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合起伙来骗我吧!”
“温然,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去水源路那种地方上班了!”
“我...”温然刚要说话,王晓东就打断道:“哎呀,梅姨,我来都来了,你还不让我进去喝杯水,看看我温叔?”
“咱们有啥话进去慢慢说,这外面蚊子怪多的,一会儿咬一身包。我从小就招蚊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温母赶紧让开大门,说道:“瞧我,这岁数越大脑袋越不好使,快进来,快进来!”
王晓东笑着走进大门,温母又领着他们进了屋,拉开灯说道:“她爹,快起来,看看谁来了!”
本来觉就少的温大山睁开眼睛,先是眯缝着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就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站在那里,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你是...”温大山有点不敢认。
“是东子啊!王老蔫他家老二,王晓东!”温母迫不及待揭开谜底。
“是东子!哎呀,这孩子咋大晚上的过来了,快上炕。闺女,你把我扶起来。”
温然赶紧把温大山扶起来,温母则给王晓东倒了一杯水。
王晓东接过水杯,看了一眼这个家徒四壁的房子,唏嘘道:“我是真不知道,这些年温然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然我...”
温母却一摆手道:“东子,先别说这个我问你,温然真的是在你公司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