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棒槌伙子二舅(2 / 2)

最后连着嘴里的和牙缸里的水一起吐出去,就算刷完牙了。

洗漱干净,又随便找家早餐铺吃了几个包子,喝了一碗稀粥后,王晓东找了个电话亭,给韩旭打了个电话。

叮嘱对方来个马车或者驴车接自己,自己会付钱后,王晓东挂断了电话,在珲南的市区里转了起来。

等韩旭赶到约定的地点时,发现王晓东身边堆了几个大袋子,里面不知道塞的什么东西,满满登登的。

“添麻烦了,旭子。”王晓东拍了拍韩旭的肩膀。

韩旭和王晓东一样都是寒门贵子,生的北人南相,个头不高,眉眼细腻,属于那种初见不觉如何,但越看越耐看的类型。

不像王晓东,人高马大,浓眉大眼,任谁见了都得叫一声棒小伙子!

“这是我二舅。”韩旭给王晓东介绍旁边一个戴着狗屁帽子,身材敦实面容粗粝的男人。

“二舅好,我叫王晓东。”王晓东和对方握了握手,然后从兜里掏出刚买的一盒大云,给对方点上。

九零年的东北,大云算是了不得的好烟了,再往下还有长白山,黄色硬盒,上面有一根人参图案,也叫生命源。

再往下就是大前门之类的便宜烟了,大都是老一辈才抽。

“现在山里好的棒槌不多了,冬天进山也有危险,你要是就图一乐,我劝你别去。”二舅话不多,棒槌伙子大都如此,少有性子跳脱的。

棒槌是人参的黑话。

进了山里讲究多,不能直接喊人参,会把它吓跑。

以前有在这边插队的知青不信邪,非跟着棒槌伙子进山,

结果在戴笼头、拿火、抬棒槌的时候,一边大喊人参在哪里,一边用力一推给人参戴笼头的人,一下子把人参连带着芦头从半腰薅断,坏了一颗价值连城的五品叶。

知青家里有两个钱,还为这事儿闹到了县里的知青办,后来棒槌伙子的领头人直接让对方原价赔偿人参。

对方找人打听了五品叶的价格,知道赔不起后,这事儿才不了了之。

二舅和韩旭先帮着王晓东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上马车,然后三人也上了车,二舅一拍马屁股,说了声驾,那马就迈动四蹄,哒哒哒地小跑起来。

冷风吹在脸上跟刀子一样,所幸三人身上都穿着军大衣,抗风,倒也不觉得冷。

趁着这个当口,韩旭撞了一下王晓东的肩膀,问道:“你不在家和甘红你侬我侬的,跑俺们边境这山窝窝里干啥。”

一听甘红两个字,王晓东当即撂下了脸,说道:“甭跟我提她,我俩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