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昶曜快马加鞭回来,刚刚进了正阳门就被两拨人拦住了,一拨是太皇太后宫里的,一拨是郡王府里出来的。
“太皇太后有旨,清河郡王回城即刻进宫觐见!”
“郡王爷,太妃娘娘身子不适,急着见您!”
萧昶曜来不及思索,便对宫里的人一拱手,“母亲有疾,当儿子的不得不回去见母亲一面,皇祖母那里若有急事,待本王给母亲侍疾之后再进宫请罪!”
说完,他翻身上了马,朝澄清坊飞奔而去,前来传旨的太监面面相觑,简直是不敢相信。
其实,萧昶曜是个直肠子,也没有多想,太皇太后无非是要他进宫做点什么事,他还未必办得成,可母亲那里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耽搁的。
他还记得他小时候很想念母亲,每次他格外想念的时候,母亲都会很突然地出现在他的眼面前,偷偷地给他递一点碎银子,或是一些吃食,偶尔一件衣服,都要悄悄儿地告诉他,先藏起来,等内侍们不注意的时候再拿出来穿。
有一次,他连着十天都没有看到母嫔了,很着急,他在福宁殿附近左右转,直到一个小太监偷偷地告诉他,母嫔生病了。
他不管不顾地冲进了福宁殿,却不知道哪个殿是母嫔的,还是香稠姑姑出来将他带走,告诉他,母嫔只是稍感风寒,并无大碍,还将一包窝丝糖递给他。
很久后,他才知道,那窝丝糖是母嫔听他说,大公主在外头买了窝丝糖回来吃,他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看到了,他还说没有吃过,他自己都忘了,母嫔却记在了心里。
萧昶曜在门口下马,来不及换口气就冲了进去,皇上派来探望的使臣已经到了,皇后娘娘托人送来了药材,还说若是不好,让崔家的三公子过来帮忙看看。
“母亲,儿子该死,儿子昨天应当回来的!”萧昶曜跪在床榻前,悔不欲生。
“回来了就好!”方太妃伸出手握住了儿子的手,她朝崔南嘉使了个眼色,崔南疆忙将屋子里的人都带出去,体贴地关上了门。
萧昶曜抬起头来,看到方太妃略有些苍白的脸,心里充满了疑惑。
“你起来坐着说话。”方太妃欲起身,萧昶曜忙将一个大迎枕拿过来发,放在了母妃的身后。
“你出门这两天,太皇太后两次派人宣你进宫,不知你做何想?”方太妃问道。
萧昶曜浑身一哆嗦,他低下了头,“母妃,刚才在正阳门门口,儿子也遇到了宫里宣旨的人,儿子惦记母亲,才不顾一切地回来了。”
方太妃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萧昶曜还是不解,“母妃,或许,皇祖母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儿子呢?”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何时为太皇太后办过什么事了?”方太妃的声音不由得严厉起来,“太皇太后有什么事需要你去办?在太皇太后的眼里,你唯一的作用,或许就是你这点子血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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