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并未在意,“明年应是有恩科的,若明年没有,后年一定会有。不管是宁夏还是奴儿干都司都缺人,朝廷未来几年,可以说是极需用人的时候。打江山容易,治江山难,大雍数万将士的性命换来的疆域与和平,若是我们这些人守不住,岂不是白费了?”
顾岩心里百感交集,他当然明白谢知微与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当年,父亲任刑部尚书,昭阳帝自刎后,便告老还乡,他堂堂两榜进士,却没有入仕,这些年走南闯北,再也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读书郎了,当然明白如今朝廷的难处。
只怕,端宪郡主一开始就打了这样的主意,他拱手道,“郡主,朝廷差遣,顾家将赴汤蹈火。”
谢知微朝萧惟使了个眼色,萧惟忙起身,亲自将顾岩扶起来了,笑道,“太好了,顾先生,我大哥现在实在是抽不开身,楚州那边,二皇兄还被围困,诸多事都抽不出手来,要是有顾家效力,真是再好不过了。”
萧惟亲自送顾家父子离开,顾家父子寄居在崔家的一处小院里,离萧府很近,两人便步行回去,一来,天气好,散步的时候也散散心;二来,也正好看看燕京城的境况。
“你看,这才短短几天功夫,燕京城已经繁华至此了。”顾岩一路走来,还不是在主街上,看到来来往往的行商走贩,提着篮子,赶着牛车买东西的老百姓,人人脸上都是笑容,不由得极为感慨。
“父亲,儿子这两年一直在外头,比起前些年来,老百姓的日子还是要好过多了。”顾霁道,“从前几年,儿子在姑苏那边,虽富庶,可是除了那些真正有钱的盐商官吏,老百姓们的日子还是很不好过,皇上为了造行宫,几次南下,对北面用兵花了不少钱,也未见成效,赋税徭役格外重,哪有现在这般轻松。”
尽管这边还在建皇城,但并没有增加赋税,相反,给的工钱很足,不少南方那边的工匠也都赶过来做事,听说每月还有月钱盈余,好多人都说,要是多做几年,回去定能买几亩田地。
北境这边,还有政策出来,老百姓开了荒,荒地就是自己的,头三年不收税,多少人都不打算回去了。
大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慢慢地变得好起来了,如今的宸王虽然还没有登基,但已经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天子,在西疆和北境的威望达到了鼎盛。
“看来这次,是真的要出来做事了。”顾岩背着手站在东安门前,皇城已经初具规模了,巍峨的宫墙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着里头忙碌的场景,再过半年,这座皇城就可以住人了。
“父亲,这是好事!”顾霁道,“儿子今年秋闱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呢。”
“若是赶不上还有明年,明年开恩科,后年应当还是有恩科的。”顾岩想到,新帝登基,次年都会开恩科。
萧惟送完客人回来,谢知微已经回到了凝晖堂,他也忙过来,让丫鬟去禀报,不一会儿,丫鬟过来迎他,“四爷,郡主请您进去呢。”
谢知微正在看绫华的嫁妆单子,与元嘉的嫡公主份例一样,并无增减,萧灵愫的嫁妆单子,谢知微打算照着绫华的减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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