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兰舟见当着花萍二使之面,一时不便提及文奎与冼清让乃是父女,只道:“麻寨主一片厚意,在下感激不已。这事说来却同无为宫有些干连,文师哥先前为仇家所算,之后又落入了青莲尊者手里,我等也正自商议救人之计。”
花萍二使闻言大惊,醉花使问道:“文大侠是在青莲护法尊者手中?”景兰舟思忖若吐露祝酋欲以文奎相挟,恐易涉及冼清让身世,便只点了点头。醉花使沉吟道:“我等已收到宫主号令,青莲尊者欲图叛教自立,或将为乱中元法会,教中人人得而诛之,不想他竟如此大胆,连思过先生也敢得罪。”
麻俊雄愕然道:“文大侠武功绝顶,这青莲尊者是甚么人,怎能将他制住?”醉花使摇了摇头,道:“本教青莲护法一职空缺多年,女儿也是数月前才听说此人,实不知其来路。不过‘岁寒三友’已然归顺宫主,即便姓祝的本事再大,谅来也无胜算。”
麻俊雄沉思片刻,向景兰舟道:“无为教七月十五于君山岛举办法会,麻某固未受邀,我听小女说公子乃是冼宫主的贵客,不知在下可否冒昧同行?倘若文大侠当真为人所制,麻某拼着这条性命也要将他救出。”景兰舟道:“麻寨主是醉花妙使的尊翁,这事何须与在下商量?却不折杀景某。”麻俊雄笑道:“我这女儿教中规矩很严,我虽是她老子,只怕多半也要碰壁。”
景兰舟见麻俊雄言出丹诚,心道:“这位麻寨主豪宕不俗,武功又是极高,若能得其之助,自是有益无害。”当即道:“既如此,景某深感寨主隆情,不知二位尊使可有异议?”醉花使掩嘴笑道:“爹和公子一齐开了口,我还敢说半个‘不’字么?”
景兰舟又道:“在下从文师哥口中得知,蓑衣帮史帮主的‘赶尸剑法’是从寨主这儿学去的,不知又是甚么缘故?”醉花使闻言一怔,道:“莫非前日我等与公子在南昌见到的那位苏楼主,便是……便是尊师兄文大侠么?”景兰舟叹道:“道长果然敏慧。在下当时胡里胡涂,连师哥站在眼前也认不出。”
麻俊雄叹道:“不错,史帮主的剑招是我教的,事前未得文大侠允准,实是大大不该。史森帮主资赋甚佳,学得文大侠的剑法后又自行阐扬增补,创出了一路‘赶尸剑法’,那也很了不起了。”景兰舟道:“咱们学武之人本不应多拘门户之见,原也无甚紧要,只是史帮主每提到这事都有些遮遮掩掩,似是难以启齿,不知所为何故?”麻俊雄道:“想是史帮主未经师门许准便习练别派武功,不喜提及于此。”景兰舟见他轻轻一句带过,与史森父子言及此事时的窘态大相迳庭,不觉心下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