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玉书当即领着几人回到霹雳堂,先遣人入内通报消息。过不多时,两位堂主与景兰舟快步迎出,后者一见端木夫人,喜道:“多日不见,前辈怎会突然到此?廖庄主的伤可好些了么?”
端木夫人冷笑道:“廖老头伤势已然大好,你也不用忧心。”倏地袖袍一扬,一条青色绸带呼啸挟风,直直攻向景兰舟面门。景兰舟已知她来意不善,正欲向旁闪避,顾铁珊忽纵身上前戳出一指,那绸带登时去势偏转,改向一边飞去。雷畴天右手轻挥,洒出一阵粉雾,众人鼻中闻到一股烟硝之味,那绸带不知怎地忽“啪”的一声燃起火焰,转眼便被烧至焦黑,自空中缓缓落地。
端木夫人冷笑一声,道:“两位堂主好厉害的本事,一见面便给了老娘这么个下马威,果然名不虚传!”顾铁珊笑道:“区区雕虫小技,有污尊目,得罪得罪。顾某多闻夫人大名,今日辱临敝帮,实是蓬荜生辉。夫人与我景世兄既为旧识,放着大家伙一同在此,有话直说便是,何必动手?”
端木夫人双目盯着景兰舟,缓缓道:“你可知道我因何要来寻你?”景兰舟稍一迟疑,道:“夫人可是为尊夫萧念大侠之事而来?”端木夫人杏眼圆睁,怒道:“好哇,你明明于此一清二楚,当日却瞒得我苦!先夫之仇不可不报,我不是顾老儿对手,找你这小子代师偿命也不为过!”
顾铁珊道:“夫人息怒,且听在下一言。尊夫英豪无双,当年含屈身死,闻者无不扼腕。家叔于此固有失察之过,然这事追根究底,皆是那背信弃义的奸恶小人所致,家叔一时受其蒙骗,这才犯下大错,数十年来怏怏不乐,以铸错之名冠其居所、兼以思过自号,实可说是抱恨终天。夫人乃深明事理之人,须知我景世兄与此无愆,还望勿要迁怒于彼。”
端木夫人皱眉道:“甚么背信弃义的奸恶小人?”当日她一听说夫君是死于思过先生之手,立时暴怒离庄,并不知萧念是被错杀。顾铁珊叹道:“原来夫人还不知道。”便将当年之事说了,道:“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当务之急是要找出这诓骗家叔、害死萧大侠的奸徒,除此元凶巨恶,以慰尊夫在天之灵。”
端木夫人怒道:“事情已过去了三十年,这人说不定早就死了,我却去找谁报仇?顾老儿善恶不分、冤杀我夫,如何也脱不得干系!”景兰舟叹道:“家师每思及此,亦是懊恨万分。不过游神君八年前曾偶遇此人,对方武功极高,年纪也不甚老,想来定未身故,晚辈势要手刃此贼替萧大侠报仇,以赎恩师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