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清让奇道:“如道长所说,正一派先前并不知虞时照习得先天功精奥,然则自耆山、西璧二位真人仙游,先天无极功在贵派岂非失传?”松筠道:“上清宫中自藏有先天、混元两功口诀,所置之处唯掌教知晓,也说不上失传。只是小儿早逝、我孙元吉年纪尚幼,自老道甩手而去,龙虎山确已再无会使两门神功之人。这三页心法总纲乃二伯在外云游之时所作增补,想来本要择机回山相付传世,谁料竟在葛仙峰突逢不测,这才当机立断,欲将心法转交骆大侠,却被鉴胜吞没;下回倘再遇上这贼秃,老道没那么容易便放过他。”
骆应渊点了点头,道:“骆某有一事冒昧相问,倘或所言唐突,还望上师勿怪。依道长之见,尊师弟此番重回无为教,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松筠皱眉道:“我这两位师弟并非反复无常之人,他二人当年因一念之差铸下大错,今日既当着宫主之面立誓归命,倘再自食其言,岂非令江湖同道耻笑?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武林?”
冼清让微笑道:“但愿真如道长所言,三友再无贰心。可惜道长另两位至交都在木川手底吃了大亏,此刻皆在廖家庄养伤。”松筠慨叹道:“桐柏二仙纵横江湖数十载,向来罕遇敌手,却双双折在木川手里,《潜龙心禅》所载武功果然非同小可。”
冼清让稍一迟疑,道:“下月中元法会,祝酋定会前往君山争夺宫主之位,小女子斗胆请道长同往相助一臂之力。”松筠道:“这个自然。贫道两位骨肉至亲皆因那念阿倭僧而亡,即令宫主不言,我也要去会一会这师徒二人,此事何消吩咐。”
景兰舟心中担忧,道:“念阿上人武功如神,祝酋倘复得范虞二老相助,只恐极难对付。”冼清让道:“雷堂主如肯依言出手相帮,到时并非没有胜算。只是我另有一事放心不下,自上回武昌万寿寺一别,唐大哥始终不知所踪,也不知他眼下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