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应渟等三人回到客店,向骆嘉言、顾青芷述说了事情经过,二女自是讶异不已。顾青芷道:“宇清真人、颜掌门都死在那老僧手里,他二人皆为中原武林顶尖人物,如此看来,这老和尚欲借屠戮华夏高手之举扬名中土,当真居心险毒。”
骆应渟沉吟道:“这话却也未必。这倭僧武功出神入化,早在数十年前已可威震江湖,何以一直岩栖谷隐,绝少出来走动?他不见得是为求名。”顿了一顿,道:“景贤侄,你且将这先天功心法抄录一份去,闲时不妨便试练一番。虽说顾世叔所授武功固不在上清宫之下,然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先天功乃耆山、西璧两位前辈高人殚思极虑所创,可谓良工心苦,学了于你本门功夫必有补益。”
景兰舟惊道:“二师叔,先天功乃正一派镇教至宝,当年宇清真人为保中原武林声誉,亲口嘱托交与骆老前辈,师叔今日将其由鉴胜处收回乃是天公地道,小侄何敢擅自私阅?”
骆应渟摇头道:“不是这般说法。我让你练先天功虽有些自作主张,然当此非常之时,须行非常之策。那木川心中深恨铸错山庄,就算他真在梅山害死了文师兄,想也不会轻易饶过贤契,何况他徒弟沈泉同你更是宿仇。木川武功几与文师兄不相上下,你眼下远非是其对手,若不发奋图强,日后遇上这奸贼如何自保?只适才那贼秃说先天功心法起始有道难关,出了差错大为凶险,你练功时若逢滞疑,万勿强行修习,嗣后如有机会见到九阳真人,可向他当面请教;尊师学究天人,自也可指点此中迷津。骆某识见短浅,不敢妄生穿凿、误人子弟。”
顾青芷道:“骆二叔,鉴胜和尚当年既蒙西璧真人传授先天功诀要,你们去将那贼秃抓来,逼他说出修练的关节,不就成了?”骆应渟笑道:“就算鉴胜和尚肯讲,你敢照着他的话练么?”顾青芷一吐舌头道:“自然不敢。”骆应渟点了点头,又道:“贤侄眼下若是无事,不妨便在开封耽留旬月。你是顾老世叔的徒弟,骆某不敢说指点你武功,只算我两家探研琢磨一番,当可相得益彰。”
景兰舟微一迟疑,道:“骆二叔家学渊源,小侄平日每向骆师兄讨教已然所获良多,若蒙二师叔耳提面训,更必受益无穷,自是求之不得。只是眼下冼姑娘生死不明,小侄未敢听天委命,待晚辈寻得冼宫主的所在,再至师叔座前拜聆教诲。”
骆应渟点头道:“唔,有情有义,不愧英雄少年。冼宫主的音信虽一时难寻,要引出木川却是不难。文师兄既在梅山不知所终,木川定也急欲获知他的生死;你三人皆熟知文师兄如今样貌,让言儿替你们做一张文大哥的人皮面具,借着文师兄的名头在江湖上做几件扬善惩恶之事,木川在左近收到风声,岂有不来一探究竟之理?如此便可顺藤摸瓜,追查冼宫主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