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枫楼叹道:“当日我因不愿见神君愈陷愈深,故而出言相劝。你虽始终放不下心中仇恨,但自游君伤势痊愈,其后五年皆能隐忍不发,在江湖上亦不复见恶行,苏某大感欣慰。可惜你心中既怀怨结,一经人唆使挑动,立时便成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与你在凌云大佛相遇那人,到底是何来头?他武功能胜神君一筹,当非无名之辈。”
游天悟略一思索,道:“游某并不认得此人,我彼时既蒙恩公点拨,自以为武功大进,却仍敌不过对方。这人当时五十上下年纪,有一道数寸长的刀疤自眉心直至左颊,此外亦无甚特异之处。”
景兰舟闻言脸色大变,身形一晃,已自骡背掠到游天悟跟前,颤声道:“游神君,你……你说那人左脸上有一道伤疤?”游天悟见这后生轻功竟也如此高明,奇道:“不错,阁下是谁,莫非认得此人?”
景兰舟浑身发抖,转头向冼清让道:“冼姑娘,你可记得我师父当年错杀萧念之事?”冼清让见他神色有异,柔声道:“我自然记得。兰舟,你没甚么事罢?”景兰舟咬牙道:“当年诓骗家师的那名奸贼,也是左颊上有道几寸长的刀疤。师父说那人当年约莫三十岁左右,然则八年之前,岁数当就是五旬上下。”冼清让心中大为震惊,道:“难道当年蒙骗尊师的那名奸徒,竟和撺唆神君报仇的是同一人?”
一旁诸人不知顾东关误杀萧念之事,俱不明二人口中所言。苏枫楼目光闪动,缓缓道:“游君,这一位景兰舟景少侠,乃是思过先生的关门弟子。”游天悟闻言一惊,道:“游某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景兰舟急道:“神君,可否请你再向晚辈细细描述一番那人的形貌,此人极可能便是家师追寻半生的大恶人。恩师他之所以壮年归隐,正因听信这恶人谗言之故,失手错杀了忠良。”众人心中恍悟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