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水使闻言一怔,扭头望了钱文钦一眼。钱文钦行走江湖多年,阅历何等丰富,知道对方所谈是门派私事,自己不便窥听,抱拳道:“景少侠,钱某尚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你我后会有期。”景兰舟亦不愿旁人知悉自己和无为宫多有牵连,当下与其拱手别过。
濯水使待钱文钦走远,道:“实不相瞒少侠,此乃宫主亲谕密令,本不当告知外人,但少侠既已知晓此事,又于本部有救命之恩,我们也无谓遮遮掩掩。宫主将我瑶部四人悉数由浙江调来江西办这差使,可见于此看得极重。”煮雪使笑道:“宫主放话教我们这一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知这林岳泰师徒到底是甚么人,竟比浙江那头的事更为要紧?”
景兰舟微一迟疑,将四使引至一条僻静偏巷,向四女道:“在下前日同花萍二位道长接连巧遇,虽难免宵小环伺,所幸有惊无险。不知醉花道长伤势可好些了么?”醉花使欠身谢道:“少侠所赠伤药极是灵验,这几日调养下来伤已大好。公子连着救了我和萍妹妹两回,此恩终身难忘。”景兰舟摆手道:“锦衣卫作恶多端,景某一向看他们不过眼。不过我与贵教也算有些渊源,前些日替两位道长出手解围,亦属分内之事,说不上抱打不平。”
濯水使奇道:“不知公子此话怎讲?”景兰舟道:“不瞒几位,景某早前在开封同贵教冼宫主有过数面之缘,彼此很聊得来,更曾有幸与之联手抗御松竹二老。冼姑娘调四位道长前来江西寻觅施和浦师徒,正是应了景某之请。”便将骆嘉言为鉴胜所伤、普天下唯有施和浦师父能救之事大致说了。醉花使喜道:“原来宫主派我们来找林前辈,是为了医治河朔大侠的孙女!骆少侠前日在九江也曾出手助我二人脱困,如此说来,我等更当效命。白姐姐,你说是么?”
濯水使笑道:“景公子既是宫主的朋友,又有恩于本部,如宫主这趟差遣瑶部来江西确是为了相助公子,我等自当倾尽全力。不过我四人只是奉命找出林岳泰,后续该当如何行事,还须依循宫主训示。”
景兰舟道:“这个自然,眼下正有一事望乞几位道长援手。正如景某所言,方今唯有施神医一人知道他师父藏身之所,其人早些时却被贵教管长老掳走,二人去向不明,不知尊使可否见告管长老的下落?”濯水使闻言一怔,道:“管长老在教中班列十二妙使之上,不受我等辖制,我也不知他眼下人在何处。他因何要掳走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