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望见王山,眉毛一沉道:“你怎么在这儿?”王山立时满脸堆笑迎了上去,道:“叔父这趟差你出来办事,我实在放心不下,特意禀过他老人家来寻你一同上路,沿途也好有个照应。”那女子白了他一眼,冷冷道:“谁要与你同行?我刚才明明见到你跟别人打架。你自己惹事不要紧,可别给义父和我添乱。”王山也不着恼,讪笑道:“我几时惹事了?碰巧遇见个老朋友,同他打声招呼。”
那女子环望一眼,见边上几桌人早已跑光,店伙计也远远躲了开去,怒道:“被你这么一闹,我这顿饭还怎么吃?真是晦气!”一跺脚扭头便走。
王山正要拔腿去追,扭头望了骆玉书等人一眼,神情略微有些尴尬,嘿嘿笑道:“骆将军,方才你那句话若传到我叔父耳中,非但你乌纱不保,全家都要跟着一起遭殃。只是你骆家誉满江湖,我王氏一门从此却也永无宁日,你我交情匪浅,又何必闹到这般地步?不如你便将那树海之事交给我锦衣卫去查,王某也权当卖个人情,当作甚么都没听见瞧见,你看这样如何?”
骆玉书心道:“树海被无为宫的人救走,一时下落不明,你尽管去查便了。”笑道:“如此甚好,在下正苦无线索,上头又催着我回辽东复命,那便有劳王兄费神,骆某感激不尽。”王山嘿嘿笑道:“好说好说,改日承教。”稍一拱手,朝那女子出门方向追去。
骆玉书朝那书生抱拳道:“真人不露相,原来兄台身怀绝技,在下实在冒昧了。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师承何派?”那书生道:“晚生景兰舟,我这点儿三脚猫功夫,在两位面前可着实献丑了。适才听那王大人称兄台作‘骆将军’,更称阁下系出名门,莫非兄台乃河间府骆老前辈长孙、尊名玉书的便是?”
骆玉书见他一下道出自己姓名来历,心中大感好奇,笑道:“我于景兄家世渊源一无所知,兄台竟识在下贱名,实在惭愧之至。莫非景兄有何亲朋故旧与本家相识?”景兰舟道:“家师常赞骆兄天下英才,小弟神交思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骆玉书奇道:“敢问尊师名号?”景兰舟笑道:“景某不才,正是思过先生新收的不肖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