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士兵背靠背紧张的注视着对面的流贼,本来他们还有七个人,被两人一人干掉了一个,现在只剩下五个人,其他地方激战正酣,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帮助他们,两人手中的火铳已经打出了铳弹,对手也不可能给时间让他们重新装填,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一起上,不信杀不了他们!”百夫长喊道,说罢他举着战刀杀了上来,其余几个老营兵鼓起勇气一起冲上。“蹲下!”两名新军士兵几乎是同时大喊,这是他们经过千百次训练的本能反应,新军的近战招数层出不穷,刘毅领先四百年的见识这时候当然发挥了大用场。两人忽然半跪在地上,单用右手握住铳身的前半段,将铳托死死的抵在地上,动作像是长矛兵阻挡骑兵冲击的长矛阵一样,冲上来的流贼哪里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手,迎头劈过去的战刀因为他们突然下蹲全部扑了个空,身体却因为惯性的作用收不住脚步,直接自己撞到了刺刀上,噗噗两声,刺刀扎进了两个人的小腹,两名新军士兵立刻起身,将身形隐藏在他们后面,两人同时推着被扎中的流贼向前进,剩下三人想要下刀,可是却只能砍到自己人。
咔哒一声,这是套筒刺刀的卡榫被卸下的声音,两名青弋军士兵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卸下了刺刀,将刺刀从流贼的小腹中拔出,随即一个漂亮的转身,把手中的刺刀硬是变成了短刀,扎进了旁边两个流贼的脖子,顷刻间,五个人就被干掉了四个,教导师的精兵如果严格定义,那就是古代的特种兵,其战斗力强悍如斯,老营兵如何能是对手。
百夫长双手死死的握住刀柄,浑身不住的颤抖,转眼间自己身边的人就死光了,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他一会举刀对着右边的新军士兵,一会又对着左边,他的精神就要崩溃了,他想不到这两个人竟然有这样的战斗力。“别过来!别过来!鬼!鬼!”百夫长有些神志不清的叫喊着,显然是被刚才的场面刺激到了。两名新军士兵对望了一眼,从容的回去捡起了地上的火铳,将刺刀重新固定好。百夫长忽然扔下战刀,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转身便逃,“鬼啊!鬼啊!”他手舞足蹈的奔跑着。
两名新军士兵开仓,装弹,压实,瞄准。砰砰,两声铳响,刚跑出十几步远的百夫长背上猛然出现两朵血花,他噗通一下栽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战场上这样的场面比比皆是,青弋军将士们毫不留情的对流贼痛下杀手,刘毅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将自己的五百卫队给收了回来,前方交给教导师的步兵就可以了。仗打到这个份上,张献忠应当快要顶不住了。
“大王,怎么办?”老营兵营将叫做张问,是张献忠的堂弟,只不过双方的关系隔得有点远,好歹是沾亲带故,老营兵是张献忠的核心力量,给别人指挥他不放心,所以就让这个张问当营将,实际上就是自己在亲自指挥。张献忠扫了一眼张问,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他回头看了看正在监视桐城动向的艾能奇部,那边还有两万人,这两万人暂时没有受到打击,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一个狡猾的计划立刻在张献忠的脑海中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