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闯王,本来我还担心你们在陕西会有危险,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打的这么漂亮,一举荡平了陈奇瑜孙传庭这几个狗贼,洪承畴估计气的吐血的心都有了。”河南朱阳关,在山阳县一举击溃了官兵的闯军携大胜之威渡过黄河直接进入了河南府。李自成建议高迎祥不要在陕西跟官兵死磕,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要找到一块相对安定富足的地方,扩充军备,招兵买马,陕西连年作战,尤其是陕南,几乎已经被打成了一片废墟,在这里耗着没有意思,等到兵强马壮的时候再杀回老家,而高迎祥也是有和张献忠先汇合,然后在河南有一番作为的心思。众人一合计,上次分兵差点给闯军招来了全军覆没的灾祸,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分兵了。五万兵马渡过黄河,高迎祥提前派人去通知张献忠,张献忠立刻带着精锐兵马赶来朱阳关相会。
见到闯王身后长长的队伍,张献忠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闯王那边元气未失,尚有不少兵马,这段时间,张献忠的心情是非常纠结的,分兵之后,张献忠事实上成为了东路军的主帅,加上他盗墓摸金,得到了大笔的钱财,队伍扩充的很快,且士兵对张献忠的忠诚度很高,张献忠一度有脱离闯军自己拉起旗帜单干的念头,可是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是拜高迎祥所赐,没有高迎祥就没有自己,若是自己现在背叛高迎祥,可能手下很多兄弟都不会跟着自己干。当张献忠得知高迎祥遇险的消息之后,他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万一高迎祥要是有个不测怎么办,各路义军岂不是就剩下自己的实力最强大。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自封闯王?这个念头虽然不断在张献忠的心中冒出,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可是有一点,张献忠能克制自己,并不意味着手下人也能克制自己,黄袍加身的故事可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而当张献忠听说高迎祥和李自成等人脱险的时候,他又陷入了纠结之中,自己麾下已经有十五万人马和大量的财宝,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自己愿意,利用自己手上的资源完全可能招募到更多的士兵,只要他们打过洛水,二十万,甚至是更多的兵马只是等闲。
如果闯王的兵力只剩下了一点,那么自己军中的将领恐怕不一定会继续服从闯王的领导,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是不是有喧宾夺主的嫌疑,这是张献忠担心的。可是如今看见高迎祥主力不失,张献忠的内心反而坦然了一些,闯王的老营兵马未失,自己就还是闯王手下的将领,一切服从闯王的领导。
高迎祥看见意气风发的张献忠,内心不禁有些不是滋味,张献忠在河南打的有声有色,竟然发展到了十五万大军,听说手中的钱粮更是无数,而自己的兵马只剩下区区五万,即便自己的外甥变成了闯将,可是以后张献忠和他手下的人会不会服气还是两说。高迎祥深刻的明白,所谓义军,不过是一个不太团结的集体,因为有朝廷这个共同的敌人,所以他们才会暂时联合在一起,如果没有了官兵的威胁,恐怕这个集体立刻就会分崩离析。所以,目前的当务之急是不能停下来,只有不断的战争才能让闯军各部紧密团结,山西,现在是回不去了,方孟亭在黄河沿岸集结了大军,如果强渡黄河,敌军半渡而击,自己的兵马都要去水里喂鱼。陕西已经被打的稀烂,回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目前的进兵方向无非是湖北或者河南,而洛水一带离自己最近,又有张献忠的大部队在,完全可以先渡过洛水,在河南打出一片新天地,当然,湖北也是不错的选择,那边是鱼米之乡,盛产粮食,大军若是过去,最起码吃饭的问题就解决了。
“献忠,你做的不错,说来惭愧,我带领的兵马如今只剩下了这么些人,可是你的兵马却发展壮大,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高迎祥不露声色的说道。张献忠惶恐道:“闯王说的这是什么话,分明是闯王身先士卒,将最困难的官兵留给自己对付,不瞒您说,献忠在河南并没有遇到官兵强有力的抵抗,能有今天的局面,全是仰仗闯王给献忠解决了后顾之忧,献忠不敢居功,若是闯王不嫌弃,献忠愿意将麾下兵马指挥权全部交给闯王。”
高迎祥淡淡道:“你真的愿意将大军全部并入我的麾下?”张献忠立刻躬身道:“献忠所说句句属实,献忠愿意对天发誓,若是献忠有半句假话,立刻天打……”“献忠!毒誓不能乱发,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知足了。”高迎祥立刻打断了张献忠的话,他的本意就是试探一下张献忠,可不会让张献忠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张献忠听见闯王阻止了自己,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高迎祥拍拍他的肩膀,回头对众将说道:“山西不能去,陕西咱们也回不去了,不若以这块河南的地盘为根基,向东渡过洛水直取洛阳,或者南下湖北,攻入鱼米之乡,抢钱抢粮抢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