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去程仲那里看看,让我待在府衙如何能待的住。”孙承宗对身边的孙安说道。“阁老,万万不可,战事万分凶险,阁老你已经是七旬之人,如何能再临险地,末将已经想好了,若是真的事不可为,末将一定带领亲兵队,誓死保护阁老突围。”
孙承宗笑着摇摇头:“孙安,天下之大,却已经没有我孙承宗容身之处,老夫丢失辽东,折损精锐,罪该万死,就让老夫和这宁远城共存亡吧,也好明老夫心中之志。”
“不,阁老,我们还有去处,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可以隐姓埋名去南直隶,末将相信,刘毅将军的新军一定会接纳阁老。”孙安跪下道。
“混账!老夫难道是苟且偷生之人吗?还隐姓埋名,大丈夫生于世上,敢作敢当,老夫犯下的错误,老夫一人来抗,何须连累他人,岂不知厂卫耳目遍布大明,若是被厂卫探知,你要让刘毅如何自处,孙安,此话休要再提,你现在立刻点兵,随老夫前去北门,支援程仲,另外,你通知城内的兵马,分出一部分赶到北门,蒙古兵势大,程仲的力量太单薄了。他们用的是阳谋,故意用少量部队拖住我们其他三门的军队,就是集中主力攻击北门。我们别无他法只能增兵!”孙承宗一声断喝,让孙安打消去南直隶的念头,另外让他召集兵马,随他前去助程仲一臂之力。孙安当然不敢不听孙承宗的命令,只能点起亲兵随孙承宗一起行动。
“嘿哟,嘿哟。”整齐的号子声在北门外响起,负责撞击城门的士兵们双臂同时发力,拉住铜环,将撞木来回荡起,然后猛地一用力,轰的一声撞上城门,如此反复。
城上的士兵用尽浑身解数,可是无奈,城下的蒙古士兵也不是乖乖站在那里挨打,掩护他们的军队一排排的射出箭支,土谢图要求他们不要保留,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多的放箭,只要死死压住城头的明军就行,蒙古军的炮火也是冒着炸膛的风险跟城头上的明军对射,城门的门闩已经全部开裂,只是靠着抵住门板的木头在苦苦支撑。
“快!再快一些!三眼铳都集中过来!”城门洞中的石块木头已经堆了一半,但是不够,蒙古士兵依然可以顺着石头爬进来,必须要完全封堵城门洞才行,已经没有时间了,程仲立刻命令所有的三眼铳手集中过来,万一要是城门被突破就立刻放铳,堵住蒙古兵的攻势。
“把云梯架上去!看你们的了。”一名土谢图麾下的千夫长拍着一个百夫长的肩头,一百名蒙古士兵在百夫长的带领下轰然应答,然后扛着云梯冲向了城墙,土谢图发了狠,这一轮就算不能打破防线,最起码也要登上城墙,然后让第三阵的兵马再冲一次,城池一定能打破。在后方,哈坦和达尔罕已经将自己的部众整合,再次拼凑起了一个万人队,作为第三波冲击的力量。
游击将军看着远处正在列阵的蒙古兵,焦急万分,有心想让城下的民团上城支援,可是看着程仲正在指挥民团堵门,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