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张智有些懊恼道。金炯旭有些尴尬,“将军,这马场一直都有,而且零散,况且只要拿下耽罗将军自然就会知道这些马场的存在,而且陆战队士兵也用不着马匹,故而小人一直没说,以前元朝的时候这里就是蒙元的马场,专门用来养蒙古马,可是现在随着耽罗变成了一个大监狱,原来的马场都废弃了,也就是这里的人为了生活才放养一些马匹。”“你呀你,真是,算了算了,等打下新港再说吧。”张智摆摆手道。
其实金炯旭不理解也很正常。这支军队虽然是水师陆战队,可是当中的一部分老兵确实是会骑马的,他们在郑芝龙那里和青弋军中都接受过骑马的训练,只不过不能马上搏战,充其量也就是骑马的步兵而已,张智懊恼的原因是,如果早知道能弄到马匹,他会立刻向晋军建议,组织突击队前去抢占港口,再不济可以将马力利用起来,青弋军的传统运兵战略一直都是马车运输,正好有蒙古马,那可是拉货拉人的一把好手,也省的大家用两条腿走路了。这个金炯旭,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提前说。而且既然有马场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新港已经得到了消息,火炮狂轰旧港,七八里外都能听见炮声,难保不会有人通风报信。
其实张智料想的不错,虽然朴武郎他们全部被俘,但是距离他们最近的好几个小马场的人早就听到了隆隆的炮声,有人骑马过来看,这一看不得了,大批的海盗竟然登上了耽罗岛。他们几个人慌不择路的打马往回逃,海岸道路是不能走了,他们决定从汉拿山的山道直接插过去到新港通风报信。在张智他们还在半路的时候,金载圭实际上已经收到了马场主的禀报。
“你说什么,有大量的海盗登陆?”新港观德厅中,金载圭一拍桌子站起来道。观德厅军政合一,作为耽罗岛的最高军事长官,节制使金载圭同时也是最高政务官员,所以他平时都是在观德厅中办公。堂下跪着一名朝鲜平民打扮的人,他满头大汗的向金载圭禀报旧港的情况。“小人怎敢欺瞒大人,确实有大量海盗登陆,炮火非常猛烈,只怕此时旧港的朴大人已经,已经。。。”
“喂!你可看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金载圭打断报信人的话问道。“夜色太暗,我们也没有敢凑近观察,但是一两千人总是有的,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海面上火光不断,大炮恐怕就有几百门,这是海盗的大部队啊。小人拼死飞马来报,海盗没有马匹,他们追不上我们的,要是他们全都上岸了,恐怕等到天亮他们就要攻打这里了。”报信人担心道。
金载圭一时心乱如麻。该死的,自己就要期满回全州了,南炳赫大人答应了的,自己在这里驻守两年,就能回去升一级。本来到今年底自己就完成任务了,可是就差半年,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真的如报信人所说,一两千的人的海盗自己万万不可能抵挡,就算现在通知牧场那边,最多也只能集合五百人的兵力,旧港看样子已经失守了,一个新港靠五百人,能守得住吗?海盗还有海上的炮火支援。事到如今也只能守一守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立刻派人出海,去全罗道向南大人求救,但愿不是倭寇重新杀回来才好,如果是这样,壬辰倭乱重演的话,他和南大人的官位都保不住了,说不定还要将性命丢在这里。
说到性命,金载圭更是胆寒,自己在全州还有产业。壬辰倭乱之后,沿海两道被祸害的最惨,出现大量的无主土地,他当了官有了钱自然并购了许多田产,加上自己今年回去就能升一级,眼看娇妻美妾金银财宝正在等着自己,这一下就要化为泡影了,他怎么能不心疼。最重要的是他往上升一级就是佥统制使,等到南炳赫往王京一调动,自己就是全罗水师的老大了。现在。。。他不甘心。“李副将!你立刻派遣两个心腹之人,乘小船,连夜出海,去全州报信,让南大人发水师来援,把事情说的严重一点,就说倭寇卷土重来,就算等不到王京的命令,他也会出兵的。”金载圭对身边的副将道。
李副将立刻上前接过令箭,插手施礼,然后转头出了大堂,前去安排求援的人了。金载圭稳定一下情绪,对报信人说道:“再辛苦你一趟,立刻赶到山中,通知所有的牧场马场,叫他们到新港集合,准备作战,将犯人放出来,一并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