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刘毅虽然不想问,可是还是不得不问,“戊戌,你老实告诉我,咱们这次的损失有多大?”戊戌犹豫了一下,还是抱拳答道:“咱们的损失还在清点,不过人员的损失已经出来了,阵亡的和重伤的,轻伤的能恢复战斗力的不算,这次咱们青弋军出兵的三千九百人,几乎折损了一半。吴把总和几位把总都还在忙活着清点装备损失。”
刘毅一阵心痛,青弋军竟然损失了这么多将士,让他怎么能不悲痛。“将士们的尸首都。。。”“将军放心,吴将军他们已经安排好了,按照我们青弋军的老规矩,火化,装坛,将来带回去放在显忠寺中供奉,吴将军特地将飞龙驹的尸首留下,想交给将军自己处置。”
戊戌提到飞龙驹,更是让刘毅湿润了眼睛,飞龙驹就这么战死了,陪伴了自己十余年的老伙计,见证了自己的成长的爱马就这样去了。甲午端着饭菜进来,看到刘毅一脸悲伤的表情,不禁责怪戊戌道:“昨天我俩不是商量好了吗,今天将军醒来不提那些,你怎么能?”
“不怪他,是本将自己非要问的,你们放心,本将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会像那妇人一般哭哭啼啼,我只是为我们青弋军建军以来所遭受的最惨痛的一次损失感到心痛。”刘毅说道。甲午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不过今天他倒是劝道:“将军,作为一名战士,最终最好的归宿就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从进入青弋军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咱们青弋军的战损比起建虏来可以说是九牛一毛,孙阁老说咱们昨天至少干掉了过万的奴贼,也就是将军常说的交换比,这次至少是一比五以上,而其他各镇兵马和建虏的交换比是五比一,咱们的战斗力是大明边军的几十倍哩,这还是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要是咱们有一两万人,建虏昨天就全部撂在这里了。部队大了损失就会大,以后将军肯定要升官的,说不定当个指挥使,总兵什么的,那麾下有数万强军,损失一千多人其实还真不算什么。”
听了甲午的一番话,刘毅倒是奇怪的看看甲午,平时这家伙不显山不露水的,他要不说话自己还以为他是个哑巴,没想到这家伙看着五大三粗的,心思竟然这么细腻,话糙理不糙,青弋军以后的规模肯定还会扩大,越到崇祯末年战争烈度就会越高,正所谓修罗场中证菩提,大破之后才能大立,青弋军又要损失多少将士就是自己也算不出来。可以料想的是,一千多人的损失在明末的浪潮中确实是不算什么。经过甲午这么一劝,刘毅的心情好了一些,脑子中的思路更清醒了一些。板鸭的香味飘到他的鼻子里,看着甲午手中端着的餐盘,刘毅再也忍不住了,让甲午和戊戌去门外值守,他一个人在营帐中大快朵颐,虽然青弋军不搞特殊化,官兵平等,可是真要说一点区别都没有怎么可能呢,就是刘毅答应,将士们也不一定答应,这不,甲午端来的食物中,板鸭是半只,还有新鲜的蔬菜,肉汤也是份大量足,特别是昨晚阁老特批,让京中的富户杀猪宰羊劳军,青弋军也分到了十几只肥猪,炊事兵特地做了红烧肉给刘毅吃,刘毅确实是饿的狠了,平时在太平府伙食又好,动不动就和阮星下馆子。现在这么多天没吃过这么好的伙食,一时间食指大动,只听见帐中刘毅一个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门外的戊戌和甲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笑着摇摇头,他们的将军又回来了。又是那个龙精虎猛,杀伐果断的镇抚使大人了。可能以后就不是镇抚使了,孙阁老昨天跟尤将军还有卢知府他们说了,这次大战各军都立下功劳,圣上亲眼所见,升官只是等闲。不知道这次圣上又能给将军封个什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