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你小心一些,这支明军有些古怪。”济尔哈朗高呼着提醒阿敏道。阿敏也是八旗名将,听见济尔哈朗的提醒立刻回应道:“我们分两个波次进攻,我先打第一阵,你稍后,如果有古怪我们再后退,反正我们是骑兵,他们追不上我们的。”
济尔哈朗立刻吩咐正蓝旗的马队放慢速度,镶蓝旗的马队擦着济尔哈朗的身边加速冲了上去。刘毅收起了千里镜,“金兵还是比较谨慎的,竟然想到分两个波次,好,那就先打镶蓝旗的兵马,多杀伤他们的有生力量,准备开炮。”
身后掌旗兵的红旗挥舞两下,所有炮兵做好战斗准备,点燃了火把,等待命令。司号兵也将军号放在嘴边,战场上声音嘈杂,发出单音节的军号更加实用,易于辨别。正兵营的士兵倒是不紧张,毕竟平时训练很多,而且阵中有不少老兵,只要将军在,他们的主心骨就在,所以自然要稳当一些,民团的士兵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但是民团的军官都是青弋军的老兵担任,由他们镇场子,士兵们的情绪要好得多。
“他娘的,打仗呢,不想死的都打起精神来,听号音,把训练的本事都拿出来,谁要是拖累大家,老子第一个毙了他。”一听就是马精良的大嗓门,他在做最后的战前动员,每个空心阵都是由两个总旗组成,马精良的这个总旗负责他们这个方阵的东面和南面,他大声地做着动员,可是怎么看都像在骂人,上次被刘毅说了一顿之后,他虽然不再严格体罚士兵们,但是责骂是怎么都避不开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马精良本来就是个粗人,这是免不了的事情。相比马精良,李福那边可就温和多了,有的士兵比较紧张,端铳的手都在发抖,李福安慰道:“战场上一切听号令,还记得我们的营训吗,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不要把战争想的那么可怕,只要一切行动听指挥,按照平时训练的流程做,就不会有问题,我作为你们的总旗始终和大家在一起,如果真要是害怕,就大声喊出来,那就不怕了。”
城头上的孙承宗举起千里镜仔细看着,士兵们都是伸出头趴在垛口看着城下的战场,他们不敢想象,这么薄薄的十几个方阵,如何抵挡建虏的冲击。“建虏还是老道啊,竟然分成两个波次打击,骑射的威力可是非常强大啊,这支明军恐怕凶多吉少了。”孙承宗不禁失落的道。孙兴也是捏了一把汗,让他们撤他们不撤,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啊。可惜。
“四里!”炮兵观察手报告道。“试射一发!”刘毅命令道。轰的一声,一门红夷大炮发出一声怒吼,一颗炮子飞出炮膛,越过青弋军方阵的头顶,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直接砸入了加速冲击的镶蓝旗骑海当中,实心炮子哗啦一下犁出了一道血胡同,立刻连人带马倒下了几名骑兵,炮子在土地上余势不减,弹跳几下又带走了几条马腿,马上的骑士也向前飞了出去。刘毅在千里镜中已经看到炮弹打中了他们,看来平时的训练没有白费,科学的调整诸元果然让炮兵如虎添翼。“打中了!”炮兵观察手报告道。
“三里!”“开火!”刘毅身后令旗猛地挥下。轰轰轰轰,十五门红夷大炮猛烈开火。城上孙承宗道:“开始了!这支兵马的火炮打的真准,真是好兵啊,哎,老夫真想立刻出城救援,哪怕是将那些大炮救回来也好啊。”孙兴听见孙承宗说话摇摇头无言以对。
十五发五斤炮子带着白烟砸入镶蓝旗之中,十五道血胡同触目惊心,上百名金兵被击中,断手断腿,血肉模糊,他们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后面滚滚而来的马蹄所淹没。阿敏顾不得自己旗中的伤亡,立刻下令加速冲击,按照以往的经验,明军的火炮不过是三板斧,后劲不足,只要能冲过这一阵,杀进他们的步兵阵列当中,那就万事大吉了,八旗上下都是这么认为的,只能说他们对火器的认知还停留在比较原始的阶段。那么今天就要给他们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