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声缓解了袁青快要破裂的心脏,双眼闭合:终于不要面对那个恶魔了,有些幸福的晕倒在地。
小紫扔掉粗壮的木棍,有些不忍的看着院中的景象。
今日,掩藏起的波涛再次悄悄翻了个身,露出一小段汹涌,停歇的时光被默契的打断。
振开剑上的血迹,李争转身看着身后脸色苍白的小紫:“其实,你不必跟着的。”
“这罪孽是咱俩的,干嘛让你一人承担!”小紫说着的同时,缩在袖口的小手握的紧紧的,但转而说道:“我们先离开吧。”
落日的余晖温暖的包围着两人,而被两人光顾过的几处庭院只剩下冰冷的阴寒。
县衙内断恶看着桌上几份案子有些不解,从尸体身上的伤口和一些目击者的描述来看,凶手十有八九是李争,可他身边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不是被索魂抓去了么,难道是为索魂做事了?还是他逃出来了,为了报复?一个个疑问瞬间占满断恶的脑海,使其烦躁的起身四处走动。
血犬走进大堂时,断恶停止了走动:“有什么消息吗?”
“虽然李争他们没有掩饰踪迹,但仍旧没找到他们。还有我怀疑他应该是为索魂办事的。”
“理由?”
“那个少年醒过来了,我刚刚询问了一番,他的门派才来没多久没有一次参与过李争的围剿,所以没有私人恩怨;他还说他们前不久在瓶山寻到过一铁盒,他昏倒前看见李争好似在搜寻着什么,我们也搜过,铁盒不见了。”
“那其他几家呢?”
“有的参与过李争的围剿,有的没有,但全部都去过瓶山。”
“有查出索魂的隐藏地吗?”
“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没找到。”
“墨彼岸呢?”
断恶不说这还好,一说血犬立即控制不住自己,暴躁的一拍桌子:“若不是那晚,姓叶的故意调开咱们去城外,墨彼岸能跑掉吗?现在倒好,两手一推,倒责怪起咱俩无能起来。妈的......”
在血犬即将破口大骂时,断恶挥手制止了他:“等会你将这将案子交给叶钦差,我们全力追查墨彼岸。”
一处简陋的小饭馆内,忙完一天活的兄妹俩躺在由桌子拼成的床上,神色中没有一丝疲惫只有满满的担忧。
那晚黄戚冕与芍药逃出城后,一直都担心李争等人的情况,等了几日后,觉得城中风波稍微平息两人又偷偷入城,藏身在此打探消息。直到今日,才听到了有关的消息。
月上柳梢时,黄戚冕无声穿好夜行衣对着芍药轻轻一笑:“我去看看,等我消息。”
黄戚冕仔细搜索过几处现场,终于在其中一处的墙角处发现两枚石子随意叠放,看到石子后,黄戚冕眼中的担忧才彻底消失,面巾下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哥,我要告诉你个秘密,只有咱俩知道的秘密。”
“什么?”
小紫拿过几枚石头,在脚下放出几种样式,每种样式都解说其意义,还美曰其名:黄氏兄妹密语。看着哥哥不解的神色,小紫解释道:“今儿听说书先生说了一段故事,其中就有一段关于这种密语的,最后靠着这种密语,主人公成功赢得了战争的胜利。我觉得挺不错的,所以咱也得有一套自己特定的密语。”
黄戚冕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小紫创造出密语时的兴奋,而自己只是为了敷衍妹妹,随便认同了黄氏兄妹密语,没想到如今真的用上了。
解读出密语后,黄戚冕来到角落的一颗月桂树下,看着枝繁茂盛的月桂,黄戚冕叹了一口气,慢慢爬上了树。在树枝最茂密的一处枝杈中,有一封折叠的信件安然的贴在其中。
就着月色,黄戚冕读完了小紫写的信件,信上说明了他们所遭遇的一切,并在信的最后李争希望黄戚冕去瘴林寻找蛊老并且打探墨彼岸的消息。
黄戚冕回到店里将信给芍药看后,问其想法,芍药表示她会在城中打探墨彼岸的消息,并表示不会乱来,黄戚冕去瘴林寻蛊老出山。
洗净一身血腥后,李争安坐花亭抬眼看着夜空中的银月,神色深沉。小紫抱来一果盆,脸色如李争一样,但果盆消减的速度却直线上升。看着小紫,李争无声的笑了,耸了耸肩:管他前路多曲折,危险重重,活在当下,敢挡路的都灭了!
一张密麻的宣纸随着索魂的离开展现在李争面前,看着纸上书写的人名,李争双眼闪过一丝杀气,再抬头看着明亮的银月时,银月淡淡浮上一层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