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落星已落在眼前,右手把玩着短剑,而身前依次插着先前被震飞的长剑。
“你应该知道欺师灭祖的下场!”
“我当然知道,但你只是个挂名卿客。”
“虽然你是八字之一,但我辈分始终高于你。”
落星有些不耐烦,手中短剑越转越快:“别废话了,我给你先出手的机会。”
“我想知道原因。”
“是吗?让我想想......”
手中的短剑慢慢停止,落星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二十年前,你为了自己的贪欲杀了一户人家,原本那户人家应该与世无争,平平淡淡快乐的过完一生的,可是你毁了属于他们的幸福!其实既然毁了为何不彻底些?独留一个孩童在黑暗的角落里看完这地狱的一幕?”
当落星还在沉浸在过往时,中年人神色一冷,身形闪烁,自腰间抽出一片冷光划向落星的咽喉。
“叮”
清脆的金戈声使得落星回神,对着中年人淡然一笑:“苟日地,你在大武也算是名人了,没想到一大把年纪了做事还是这么卑鄙,无耻啊!”
“去死!”
软剑如银蛇般弯曲点向咽喉。
面对急速点来的剑尖,落星神色不变,右手短剑挡住剑尖,左手并指一抬,剩余四柄长剑穿花蛱蝶般绕着苟日地快速飞串。
虽然心中早有防备,可落星的驭剑十分了得,苟日地虽极力闪避可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四柄长剑划出几处伤口。
苟日地右臂一缩,软剑如波浪般缩回并在自己周身泛起层层涟漪。涟漪虽薄但却柔韧不破。
落星后撤几步,再次抬手,静止在空中为其挡住苟日地偷袭一击的长剑顿时加入战局。
五柄长剑迅疾的凿向银波,一次次的凿击总被银波给荡漾开,但量变总会形成质变。银波变得越来越薄,苟日地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落星神色也不算轻松,双手快速翻动着,长剑随着双手的翻动划出一道道剑痕。看着逐渐稀薄的银波,落星神色一凝,双手张开随即重重一握。
长剑顿时急转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穿凿着银波。
久持不下的僵局在落星的重击下被打破。
苟日地狼狈的后退,身上血迹点点,面含不甘与愤怒但看着追来的长剑后,色厉内荏道:“今日之仇他日必定百倍相报!”
“你走得了吗?”
落星的话如惊雷一般劈的苟日地快速回头一望。
第六柄短剑悄无声息的刺向自己的后心。
霎时间,冷汗透背。好似过了许久,苟日地僵硬的转过头低头望着透出的剑尖,看着鲜血一滴一滴的滚落,脸上血色褪尽。
“嘭”
飞舞的轻尘刚覆于中年人的身躯便被急速而过的长剑所带向远方。
落星伸手一挥,五柄长剑依次回到剑童所负的剑鞘中。负手看着眼前躺下的苟日地,落星无喜无悲。
“干嘛呢?想什么要想这么久?”
小剑看着自己的主人驻足良久后,忍不住提醒道。
落星转头看着手舞足蹈的剑童嘴角不禁勾出一弧度,回头看着眼前的尸体,眼中笑意更甚。
轻细规律的脚步声令已“死去”的中年人缩在袖口处的右手轻轻抽搐着。
当一片阴影笼罩在眼前时,双目突睁,右臂以迅雷之势轰向身前之人。
拳掌相交之际,一点寒芒自袖口吐出,刺向落星心脏。
小剑双目张大,张口欲喊时,眼前一幕令其轻舒一口气。
落星右掌握住袖剑,左掌捏住拳头看着身下一副惊慌不可思议的中年人,淡淡笑道:“我二十年前就躲在角落里看过,刚刚才说过,这就忘记了!?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翻转袖剑,在苟日地左拳及身的前一刻插入其咽喉。
左拳无力的跌落,喉间破碎的孔洞不住的往外留着鲜红。
看着惊恐的双眼慢慢归于空洞,落星拔出短剑起身轻轻一叹。身形一动来至小剑身旁,刚准备拎着剑童衣领时,被剑童一把打掉。
“又要干嘛?”
“跑路啊!”
“为啥?”
“没看到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吗?”
“怕啥?”
“杀了人,等会官府来人怎么办?”
“反正不是我杀的,放心,一会我会好好配合官府,一定让他们把你的画像画的很英俊的!”
落星重重叹了一口气,仰天长叹:“遇人不淑啊!”
远远看着落星两人,耿钊摸着坚硬的胡茬:“江山代有才人出!”
冬凛沉思片刻后,问道:“楼主,你说他与多闻谁更厉害些?”
“刚刚多闻那一刀可谓惊天地泣鬼神,但他俩真的不好比较。嗯,让你交代下去的事办了吗?”
“城中所有楼里的人都在全力搜捕李争与刍狗两人。”
看着明月之下的湘西城,耿钊有些感慨:“血染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