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太好了您还没走,等会把这剑带着防身。”递过银钱的右手僵硬在空中,转头看着飞奔而来的肉球,李争觉得头疼。
抹去溅在自己脸上的汗滴,看着满头大汗来不及擦拭的胖子李争真不知说些什么,苏富喘匀气后,拿过身后凶狼手中的‘如是’:“师父,这剑您留着,您回去的路不会太平的,徒儿就不跟您一起了,送完剑徒儿就先走了。”
看着来去如风的肉球,李争感到一股无奈。
“你这徒弟挺有意思的!”满手绷带的陆轩已恢复儒雅之态,站在李争身边看着如风般的肉球。
苏富的身影刚消失,谢安的焦急身影就出现在众人眼前,谢安快步来到叶学富身前看了墨彼岸一眼:“都统,此地不可久留,我等需尽快离开。”
“都统,都统......”
一直低着头的叶学富在谢安的呼喊下终于抬起头,有些茫然:“怎么了?谢大哥。”
谢安有些理解叶学富,毕竟一个文弱书生在生死关头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的,但这事只能靠自己调理,别人的劝解可能会适得其反。只好重复一遍:“都统,我等需尽快离开,还有路上卑职希望你一直待在卑职身边。”
“为什么?”
“现在外面有一些谣言,对我等不利。”
其他人都露出一副好奇之色,纷纷看着谢安。叶学富也被勾起了好奇:“什么谣言?”
谢安面露难色,踌躇一会后看着墨彼岸:“说墨捕头是逆臣钱不吝的遗孤,拥有钱家绝学‘千重影’,还有说我等抓捕的陆轩等人有一本名册,据传这本名册记载了大武留在本朝中的暗桩,而这些暗桩或多或少都有些势力。”
墨彼岸虽面无表情地听着,可李争却发现其双手不可察觉的轻抖着。
“还有昨晚死了一些疑是‘轻絮’的人。”
“什么?”这回众人都面露惊讶。
谢安回忆着刚才查看的惨烈现场,也有些疑惑:“卑职刚刚去看过,一共死了六名疑是‘轻絮’的谍子,那人也应该受了重伤,不过县衙那却没找到那人。”
“不管那么多了,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回去复命。”墨彼岸打断了众人的思索,率先走出门外。
门外温和的晨光令一夜未眠的叶学富感到有些刺眼,忍不住眯着眼看着如洗的湛蓝,等双眼适应后,眼前的天空突然出现一片黑沉之色,带着磅礴的雄厚倾压而来,双眼越睁越大。
蹦碎的束冠随着劲气的冲击化为远处地上的尘埃,乱扬的黑发遮住了叶学富血红的双眼,双手用力地攥着直到用不上力而僵硬着,愤怒地看着前方举剑格挡的李争以及李争身前不远处的黑衣人。
‘如是’身上的鲨皮剑鞘一寸寸龟裂,在半空中化为尘埃,血红的脉络一点点的变得赤红,横剑而立的李争双眼冷冽:“想死!”
黑衣人翻转着手腕,手中似剑似棍的兵器随意拄着,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桀桀,果然是把好剑,小子你若乖乖奉上大爷可饶你一命。”
冰冷得杀气汹涌澎湃,李争右手一甩,‘如是’犹如红色闪电射向黑衣人,自己则身随剑走,右掌紧贴着剑柄,迅疾又轻微地震抖着,霎时间‘如是’如分身般越积越多。黑衣人看着庞大的赤红,眼神一凛,右脚点地身体轻盈地飘向后方,手中的兵器迅疾地旋转着将自己的身前守得密不透风。
急速中的李争突然左脚一顿,熊腰一扭,右臂一曲一直‘如是’如划过空间般突兀地撞向黑沉的密网,没有想象中的声势浩大,只有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
黑衣人双眼充血地瞪着,左手紧贴着右手背努力维持的密网,可是巨大的冲击力令黑衣人不得不一直后退。
力终有竭,可眼前的‘如是’却不减多少,越来越多的漏网‘如是’带出一片片鲜红,黑衣人双眼呈现疯狂之色,内劲汹涌地涌向双臂,乌黑的剑棍变得浓黑如墨侵染着一片片赤红。
两人之间的红黑越来越大,两人身上的血色也越来越深。
原本担心着还有其他埋伏的墨彼岸没有出手,只是持棍警示着四周,可如今看着深陷苦战的李争,墨彼岸决定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黑衣人,转头看着一副悠闲看戏的陆轩,沉声道:“你应该明白如今的形势,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陆轩报以一个了解之色,伸手做了一个请势。
给了谢安一个眼神后,墨彼岸不再耽误,身形一闪已来到李争身后,不做任何停顿冲向黑衣人,举棍扫向黑衣人时,一只粗糙的大手募地出现,拦住了铜棍,令一只手轻轻一拂,李争与黑衣人的攻势被扫向半空,李争与黑衣人不由的后退几步,来人不做任何停顿一把抓住黑衣人后领几个闪身后不见踪影。
虞良并没有太过关注于镇上发生的事,毕竟神仙打架,遭殃的都是凡人,更何况自己心里还有着牵挂,捂紧怀中的伤药一路火急火燎的跑回破屋刚喘了几口气,便惊喜叫到:“你醒了!”
篝火旺盛得烧着,灼的虞良轻稚的脸上一片通红,但虞良却没有任何反应,因为脑海里一直在回响着几句话。
“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因为开心!”
“开心?!”
“值得吗?”
“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