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学富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梦到自己在乱坟岗如野兽般撕咬着已残破不堪的尸体,虽然内心一遍遍的疯狂地大喊:“不要,不要。”但身体却不受控制,一口一口地吞噬着血肉。
“不要啊…….”叶学富猛地弹起,双手乱挥,声嘶力竭。
“哥,哥,哥…….”一具瘦弱的身躯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紧紧地抱住叶学富。叶学富闻着熟悉的味道,慢慢地不在挣扎,靠在单薄的肩上,双眼无力的睁开,沙哑道:“你没事吧!”
墨彼岸刚处理完癞子的尸体,就急冲冲地赶到自己的住处,推开房门就看见一道瘦小的身影正艰难地翻着躺在床上之人的身体,拿起已拧干的手巾擦拭着身体。墨彼岸看着裸露上身的男子,白皙的脸蛋升起两朵云霞,想着退出房间,却看到瘦小的人儿已满脸大汗,恨恨地跺了跺脚,快步走向床边接过小人儿手中的手巾,擦拭着男子的身躯。
“墨姐姐!”小人儿开心地看着低头不语的美人,喜滋滋地扶着哥哥的身体。叶学富睁开双眼,瞥着耳朵红似滴血的墨彼岸,感受着身上的颤抖,无力地想拉起衣服,可是双手无力只能呻吟道:“小妹,快给哥披上衣服。”
“你…你身子…身子很虚,若不擦干,会受风寒的。你…你别乱动。”细弱蚊蝇,墨彼岸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衣角,修长的玉指不住颤动。
叶学富感受着玉手的柔嫩,全身不由得僵硬起来。
小人儿窃笑般地看着眼前两人的羞涩。
…….
墨彼岸打开木窗,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努力地让晚风消去脸上的滚烫,声音变得清脆有力:“你怎么会认识癞子?你又为什么要杀了他?”
已穿戴完毕,被妹妹扶着坐下的叶学富看着曲线动人的背影,喉结动了动,握着手边冰冷得小手,紧张地结巴着:“我并不认识他,我与妹妹一回去就看见这人在我家,当时他想杀了我们,我只能拼命地反抗让妹妹去求救。”
身后的小人低头颤抖,叶学富紧紧地抓着小手,小手也用力地抓着大手。
每个人都有感性的一面,墨彼岸也不例外,否则凭她的聪明细谨一定能发现这件事中诸多的不妥之处,但她却选择偏信叶学富兄妹的一面之词。
“你们今晚就住这,明早跟我一起去禀明大人。我相信大人会对你从轻发落的,毕竟你是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的。”
兄妹两人看着紧闭的房门,一站一坐久久不语,可能是紧绷的太久,妹妹突然软倒在地,叶学富吃力地扶起妹妹,再次确定:“当时求救时你确定只说了‘救救我哥’就没再说什么了,是么!”
妹妹慌张的小脸肯定地点了一下。
“对不起,哥哥也是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的,你要相信哥。”叶学富紧紧地抱着妹妹。
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湿润,妹妹深埋哥哥颈间的小脸也泪眼婆娑。
……
作为一城之主的人,所住之处也必定是为城中之最。雕梁画栋,檐牙高啄,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高低冥迷,不知东西。
东方无畏这座气势恢宏府邸的主人,今晚依旧在自己豪华的卧室内花天酒地。铺满整间房间的名贵绒毯上,莺莺燕燕欲迷眼,在足有半间房大的金丝楠木床上,东方无畏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虽面部发青,眼神浑浊,但却索求无度,不知疲倦。原配之妻苦劝良久,仍不知节度,还将妻子禁足于后花园一处偏漏的茅屋内,没有他的指令,不得踏出一步。
屋外警卫的有两人,一位拄剑而立的年轻剑客,瘦弱且矮小,但所用之剑却是巨大无比,剑高于剑客胸部,宽约三指。另一位席地而坐之人,满头银发,面容却光滑柔嫩,骨架宽大,却总有一种颓废之感。
坐地之人摇了摇手中鲜红小巧的玉葫芦,侧耳听了听,垂涎地闻了闻葫口,狠心地塞紧葫口,小心翼翼收入怀里,砸吧着嘴:“唉,就剩一点了,舍不得喝啊!你说该咋办?小细。”
剑客小细翻着白眼,也砸吧着嘴:“要不我替你喝掉,那你就不会苦恼了!咋样?”浓密的口水吓得银发男子搂紧衣领,一个劲地摇头。
“你说大人也是的,干嘛给咱这苦事,这天天听,我这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住啊!”剑客掏了掏耳朵,苦恼地对月长叹,“老白,你就没有一点想那个啥吗?”
“没”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是个男人!”
满头银发无风自扬,老白慢慢地站起,高出小细一个半头的身高,气势压迫地盯着小细:“你再说一遍!”
小细扛剑,不满地抠着鼻子:“咋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气氛一时被冰冻住,老白满身寒气引而不发,小细巨剑不住轻颤,满庭院的花草左右摇摆,一些脆弱的小树应声而裂。两人之间的劲气碰撞终于引得屋内人的不满。
一只精美玉杯被砸碎在地上:“妈的,要死滚一边!”
小细,老白同时竖起中指,各自转向一边。屋内的热血之声再次无障碍地穿透,回荡在这小小的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