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风和二号安然无恙的穿过无惑之瞳。
“二号,你怎么称呼?”
“在下李晓阳。”
“陈明风。”
两人互通了姓名,被中年文士安排到属于四号熔炼场的位置,陈明风是一号,李晓阳是二号,就和在四号熔炼场的时候一样。
每个熔炉旁还有一个身材粗壮的助手,同时也有监督炉匠的责任。
陈明风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助手,二十多的模样,长相普通,大冬天的也不穿上衣,露出黝黑粗壮的上身,一块块肌肉,像是岩石雕刻的一般。
陈明风好奇问道:“这位师傅,你是打铁师吗?”
青年摇头:“我是炉匠。”
“你是哪个熔炼区的炉匠?”
“白银区。”
陈明风早就听说,大造作有黄金、白银、青铜三个熔炼区,可除了青铜熔炼区,他还没有听说过黄金、白银的情况,好奇问道:
“师傅,你们白银区今天也考试吗?”
青年冷笑一声:“黄金区和白银区的人,永远都没法参加考试。”
陈明风感觉到他心里的怨气,问道:“为何会这样?”
“因为我们是被流放来的罪犯,没有晋升的资格,除非哪位师傅看上了,愿意收我们做徒弟,不然就只能在黄金区和白银区慢慢累死,永远也没法离开。”
陈明风一直以为,青铜区是三个熔炼区里最苦的,因为这里建立在贫民区,每天都有匠人因为完不成任务饿死。
可听了这青年的一席话,他忽然感觉青铜熔炼区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这里不想干了可以离开,过不下去可以加入帮派,再不行还可以去乞讨。
而黄金区和白银区,都是流放来的犯人,没有出头之日,也没法离开。
一号熔炉这里有一个桌子一把椅子,陈明风坐在椅子上,等待上午的文试。
墨家虽然以机关造物出名,可毕竟也是一个思想流派,文化是不能少的。
过了一阵,太阳升起来。
今天是立春,冬春交替的日子,寒风已经没有那么刺骨,太阳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
不久助手送来考卷,然后站在一旁看着陈明风答题。
陈明风拿着毛笔看了看题目,顿时一怔:“写一首劝学诗?什么东西呀,要是儒家考试,让写诗还说的过去,墨家怎么也写诗?”
助手看到这题目,也笑了一下:“师傅,我进入白银区以前,听人说过一件事。”
“什么事?”
“大约三个月前,辉耀皇帝曾经取笑墨家没有文化,他说儒家写了那么多好诗,甚至能写成一本《雅韵》。
道家也有让人惊艳的诗词,就连那些来自番邦的和尚,都写出来很多好诗,但作为国教的墨家,却一首拿得出手的也没有。”
《雅韵》是儒家五经里的书,收集了儒家弟子千百年来最脍炙人口的诗词,也是四书五经里最受欢迎的一本,男女老少皆宜。
助手笑道:“多半就是因为这事,这次开始劝学了。”
陈明风也是一阵无语,脑中转了两圈,倒是有几首不错的劝学诗,可他如果写出来,估计也会麻烦不断。
“最好是过得去就行。”
思考了一阵开始下笔:
“匠人不用忙熔炼,书中铁锭铺满街。铁匠不用忙锻造,书中武器当柴烧。匠师不用忙造物,书中机关布满城。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他又读了一遍,感觉还不错,四处看去,大家都在冥思苦想,心里不由有些得意:
“有两世记忆就是好啊,随便抄随便改,别人也不知道,这次怎么也过关了。”
闲下来后,陈明风就开始感觉无聊,他习惯了每日劳作,这么清闲着,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终于等到中午,炉匠们交卷了,陈明风也松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李晓阳。
李晓阳也正看向他:“陈兄弟,怎么样,写出来没有?”
“一首打油诗,读着通顺就算了,这次通不过春试,就等夏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