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天边浮现出一道黑线。
这黑线又宽又长,仿佛接天连地一般,正如潮水般向萧关涌来。
渐渐的,黑线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这压根就不是什么黑线,而是一支庞大到超乎想象的大军。
“石摩诃,是石摩诃亲至……”
有曹军将士骇然的指着大军惊叫,只见一杆大旄的旗面上赫然写着一个硕大的“石”字。
大旄下方,有一身穿金甲,恍若战神一般的统帅,不用问,自然就是西凉百战百胜的无敌统帅石摩诃了。
看见石摩诃率领大军奔袭而来的一瞬,无数人都惊得面无血色,其中诸如牛角、黄羚等族长表现相当不堪。还有不少人目光闪烁,估计心中正打着投降的念头。
姜裳也仰天苦叹:“我姜氏一族休矣!”
岩眼看士气败坏,愤声怒吼:“反都反了,现在后悔有用吗?敌人的屠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还指望他们能放过我们吗?”
“死战,死战,时至今日,唯有死战!”
岩举刀遥指石摩诃大军,厉声道:“列阵,阻敌,胆敢畏战退缩者,杀无赦!”
战鼓喧天,号角不绝。
二十万大军如同汹涌澎湃的的洪水,一路山呼海啸,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
奔袭途中,大军又分出左右两军,如同两支镰刀一般向曹军包抄过来。两军各有五万之数,其中就有苍头、大力这种可凝聚杀伐之气的精锐部队,一旦让其结成大阵,纵然是一流武将也难以硬撼。
很快,曹军就被二十万西凉主力大军团团围住,一面是萧关,剩下三面都是占据绝对优势的敌军。
西凉大军占据绝对优势,步步逼近,不断挤压着曹军生存空间,将包围圈越缩越小。许多胆小的曹军扛不住压力,直接扔掉兵器嚷嚷着要投降。
岩气急败坏,驱马来回奔驰,甚至亲手杀了好几个崩溃的士卒,并且命令羌狼部的战士充当督战队,凡是有扰乱军心者,一律格杀勿论。
和人心惶惶的曹军恰恰相反,大旄下的石摩诃却意气风发,副帅马融一张老脸也乐的如同盛开的菊花,他笑着恭维道:“大帅算无遗策,此番叛军被我大军重重包围,更有神僧弟子牵制布,这下他们困在这方寸之地,可谓插翅难逃了。”
石摩诃:“我所虑者,唯布一人尔。余者,可以势压之,敌军身陷绝境,岂能不降,都是我西凉的勇士,能少死一个算一个吧。”
马融:“大帅仁心,不过羌狼部还是要斩草除根的。我白马部此前折损了一万部众,正好抓些俘虏弥补一下损失。”
石摩诃冷冷扫了马融一眼,没吭声,显然是默认了。
这时马融身边有一年轻小将,忽然发问:“大帅,末将有一事不明,不知大帅可否解惑?”
石摩诃心情不错,也有心指点一下后辈,闻言道:“汝有何事不明?”
小将比划一下周围地形,眼中满是困惑:“这萧关地势如此狭小,别说是骑军,就是两三万步兵都挤不下,如今敌我双方兵力足有二十余万,且大多以骑兵为主,足以抵得上百万步兵所需之地,如此方寸之地,又怎容得下如此多的人马?真是奇哉怪哉!”
小将言者无心,可石摩诃听到后却勃然变色,厉声道:“住口!无知小儿,你懂什么。”